近河岸那边的阵型维持的很薄弱:他的头脑很清醒,自己的任务就是拖时间,将主力集中在西边的右翼可以包抄敌人,靠近小河那边即便被敌人突破也没事,后续的大军会堵住这个空隙,只要自己包围了敌人的左翼敌人就没有退路渡河逃走将会是弓手最好的靶子。
姬柏的正面很窄,所以东夷亲贵看到了包抄的机会,仓促间的调动虽然混乱,但仍旧有三百多人混乱地来到了右翼,在不算宽阔的地形上快速朝着姬柏的左后方前进,想要形成包围的态势。
同样是阵型转换和调动,双方的区别有如天壤。姬柏那边平静地完成了转换,丝毫没有混乱,而东夷人这边则出现了慌乱。
这样迅速的队形转换让后面追击的牟城贵族惊叹不已,如果是自己手下的这群人,只怕这时候已经彻底乱掉。
“他们果然有拼死一搏的能力,可惜人太少了。纵使这样,我们也要损失六七百人……这是大河诸部的哪个城邑?军力竟然如此强盛?”
贵族头脑在思索着,可脚步没有停下来,亲自握着长矛带队快步向前。
本来他想把部队展开,如果对面那些人把阵线拉宽他甚至准备派人从山上绕到侧后,但现在那些人缩成一团,左翼完全放弃了,自己也根本不需要派人绕山机动到侧后。
在他看来,姬柏完全放弃了左翼,他甚至感叹了一句对面的指挥者用愚蠢浪费了这样一群强大的士兵。
被人暗骂愚蠢的姬柏深吸了一口气,握住铜剑的手坚定无比,最后看了一眼西边的山丘,不再去想陈健到底在没在山上的事。
左翼的笛手吹奏着缓慢的曲子,控制着左翼的脚步比右翼要慢,三百人从一条直线变为一条东前西后的斜线,可队形太窄,给敌人留下了绕后包抄的机会。
姬柏神情坚定地走在最前面,几支随意飞来羽箭落在了他的盾上,发出哆哆的响声。
耳边是整齐的脚步声,还没有到冲击的距离,他甚至有心思去数那些扎到盾上的羽箭声是多少下。
两轮仓促的羽箭后,姬柏看着稍显混乱的东夷军阵,大喊一声,将盾顶在身前,带着最前面的一排老兵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冲进了东夷的军阵。
砰……
三十步加速后的撞击力瞬间撕开了东夷人最前面的阵线,七十多名夏城老兵抢进了军阵中,全部爆发出的力量撞倒了许多的东夷人,就像一把热刀切进了凝固的油脂。
苦练多年的黑衣卫老兵们手持短剑,身披简易的皮甲,疯狂地刺击着慌乱的东夷人。
姬柏的脚下有个被自己撞倒的东夷人,似乎想要伸出拉住自己,但他一脚跺在了那人的胸口,发出了咔嚓的声响。
用盾隔开了对面的短矛,将铜剑刺入了右边一名敌人的腰间,身后的戈手配合地勾开一条伸向他肋骨的短矛。
黑衣卫们面对的这不是夏城严格纪律的长矛阵,只是普通的东夷国人士兵,他们甚至没有机会跟随穹夕出征,因为他们尚不够格,只是非脱产的国人士兵。
面对严酷训练的夏城黑衣卫毫无反击之力,如同猛虎冲入了羊群,看似个人搏杀的夏城士兵仍旧保持着小队间配合的默契。
鲜血四溅中,姬柏发现自己在东夷军阵中向前冲击了六七步,而且有东夷士兵竟要溃逃,薄弱的东夷左翼看上去竟像是能够被撕开。
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
东夷人本以为对面是拼死一搏困兽犹斗,可他们随后惊慌地发现自己薄弱的左翼在姬柏等人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濒临崩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