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健前世的历史中就能看出这个工种是最苦的――第一批梳毛工罢工起义的时候,距离君士坦丁堡陷落还有七十年,距离他们知道火药这种东西才过去四十年。
他们的天朝同行也在不久后也来了一次,只不过天朝同行们不是最低级的无产梳毛工,而是高级一点的有产织工,反对的是封建权利对原始积累的掠夺。
当然,他们都可以被道德表率们称之为不懂的相忍为国的败类,和李闯一样,国家正打仗呢你就不能乖乖饿死干嘛给帝国添麻烦呢?
本质上,梳毛工和有产织工都是资本的一对孪生子在捍卫自己的利益,若非后来的意外走的路也会差不多。既然孩子有了,必然有妈。
榆城当然不会这么快出现这种事,从奴隶到作坊工其实待遇差不多,不过一个给了他们人的身份口号总可以撑几个月。
极端压迫之下,不干活就没有饭吃、逃走就会被杀死的可怕境地,让榆城的作坊工不得不接受这种工作。他们一无所有,甚至原本居住的岛上的简单木屋都被陈健派人去烧了,船只的严格管控让他们再无退路。
染纺司中的大量男人也是陈健早就为这种事预备下的,简单的弹毛弓分发下去,敲打着弓弦将羊毛挑的到处乱飞,远处自然有计划统计司的人暗中观察以确定每天的最低定额。
这些简单的弹毛弓只是陈健庞大计划的开始,他要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挑动战争。
依靠君主争霸志向的战争太过偶然,整个族群的利益不能保证,所以差了那么一点狂热,差了那么一点赤棵裸的利益追求。
弹羊毛的人不多,但终究会多起来。弹出的羊毛可以擀毡,终究也可以纺成毛线绒线。
改进纺车的计划在明年,因为如今冶铁作坊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冶铁作坊就没有办法生产剪子,没有剪子就不能剪羊毛只能死后开水烫下来,不能剪羊毛就没有足够的羊毛以用于毛纺织业。
同样,没有足够的剪子不能让其余城邑大量养羊取毛,也就没有足够的消费能力购买毛衣和粗劣毛呢。
此时地广人稀,必然不会出现羊吃人,但是变种版本还是会出现。
羊毛的近期大量需求,会让羊毛交换的价格升高,从而驱使其余城邑大量的剪羊毛奴隶出现,而这必然导致相同土地上耕种奴隶的减少,耕种奴隶的减少又会驱使其余城邑购买榆城的铁质农具,冶炼作坊有利可图,所有国人作为冶炼作坊的法理拥有者肯定想要扩大规模,想要扩大规模就要更多的廉价劳动力,战争掠夺是最好的办法。
其余城邑铁质农具和耕牛垄作实行后,农业生产水平上升后,大规模使用奴隶已经没有必要,还要面对奴隶的反抗。
面对这种情况,远在西北的夏城已经有一种名为隶农的新东西,会告诉其余城邑一种新的地租剥削的方式,不需要让那些奴隶主苦苦寻找答案。
至少在夏城附近的娥城,陈健已经埋下了一根导火索,被他传授了科学造反技巧的奴隶们正在蛰伏等待时机。
娥城距离夏城太近,夏城的各种作坊的简单工业品会最早冲击娥城,羊毛贸易的影响也会最早波及娥城。奴隶主们为了获得更多的作坊产品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只能更加地压迫奴隶或是改进生产工具。
一旦娥城近水楼台完成了垄作牛耕技术进步有了物质基础,外部市场冲击影响和奴隶主变本加厉的双重压迫之下,夏城一旦忽然压低羊毛的收购价格,最先受到影响的必然是最底层的指望奴隶主施舍存活的奴隶。
他们的境地会更加悲惨,一场大规模的奴隶起义近在咫尺,这足以动摇草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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