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我知道我想去看海,然后我去做了,做到了,这就和牛马畜生不一样,这时候我就是人,因为牛马不知道吃饱交配后还要做什么啊。但我想去看海的前提是我要吃饱穿暖,然后才能去想这些事,在吃不饱穿不暖之前,我根本就没心思去想,那么我都不知道我除了吃饱穿暖外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怎么能知道人到底是什么呢?大的来说,食肉有奴的是人,做奴隶的不是人。可这个人又不是姬夏问的人,因为不一定非要去看海,或许想要去做别的,那么人和人就不一样了,这里的人就像是不同犄角的牛,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人。”
陈健大笑不止,拍手称赞道:“暂且就算是这样吧,那么现在看来,你们在大野泽和在城邑一样,都是奴隶,都是牛马。因为你们在哪都要劳作一整天才能填饱肚子暖和身体,和牛马没有丝毫的区别,除非有一天你们只需要劳作一点时间就能吃饱穿暖,这时候才算是超脱了畜生,才算是能琢磨什么是人了对不对?”
“既是这样,你们现在就是奴隶牛马,我再让你们当奴隶其实根本没有改变,你为什么立刻要拒绝呢?就像你说的,你觉得在水泡子中而不是在陶罐中的鱼,就是你所认为的人,虽然都是死,但你更喜欢在水泡子中冻死而不是在陶罐中被人剖开煮食,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你想当的人就这么简单,对吗?”
泽清理了好半天,确定自己理顺了,点头道:“对。如姬夏所言,我们现在还是奴隶,只不过主人是我们自己的冷饿。但我们宁愿当这种奴隶,也不去的那个那种奴隶。”
陈健举起爵道:“那这杯酒便不是告别的酒,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让你去当主人是自己冷饿的奴隶呢?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对吧?”
泽点头也举起铜爵道:“对。如果姬夏这么说,这种奴隶可以做。我想当真正的人,只是妄想。姬夏想的人与我想的人并不是一个意思。”
“妙极,你早说你只是想当这种‘人’,我又何必麻烦?榆钱儿,吹哨,让泽看点东西。”
榆钱儿起身,拿出陶哨呜呜地吹了几声,远处的哨音连成一片,泽惊讶地转过头,就看到湖面上多出了两条帆船,展开的风帆正带着船只以一种让他吃惊的姿态在水面上飞驰,船只上站着几个人,持着戈矛,应着哨子声齐声呼喊,竟有几分与松涛水浪争强的气势。
泽虽不认得帆船,却知道有了这东西自己在岛上也未必安全,这可不是那些城邑的独木自己躲入泽中荷后便可安然……
他面色一变,惊道:“姬夏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去岁冬至,各个氏族齐聚粟城,众首领合议后,敬告祖先盟誓天地,将大野泽与其周围十里的土地封于夏城。那么你们在大野泽中,占得便是夏城的土地,你们只是寄居于此,这土地是夏城的。而且呢,夏城是有本事将土地夺回来的,你们也就数千人,比之西戎如何?我用千人便击破了西戎数万,你在大野泽中呆的久了,只怕还没听到这个传闻吧?”
泽看着那帆船与陈健身边的兵士,明白夏城与往日的那些城邑只怕大有不同,虽然千人破万的话他不怎么相信,可心中终究是有些怕了,毕竟真要是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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