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剩余的。祭司们是这样和我说的……”
陈健哈哈笑道:“粟岳首领,罐子里盛满了水,水的确会溢出。可是想要不溢出,除了不加水,还可以把罐子变大啊。如今咱们亲族居住在长款千里的地方,这样大的罐子难道容不下数百氏族几十城邑这样少的水吗?粟岳首领,如今您刚刚击败了东夷人,这正如同中午的太阳,最为炙热。等到夕阳落山的时候,在想要让人炫目拜服可就难了。”
粟岳蓦然一动,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这一次机会一旦放弃,那些曾经经历过会盟与团结一致的老人逐渐凋零后,在想要重新统一就难了,而自己又不可能次次大胜,东夷人似乎也有些氏族学会了冶铜,这样下去会越发困难。
陈健的话击中了他心中最炽烈的地方,再次请教道:“还请姬夏教我。我已经三十有八,时间已经不多。可是其余氏族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很多首领也担心这一切会如同二十年前一样,最终从会盟一致变为彼此厮杀……你们夏城附近的娥城,便是当年不想卷入这场厮杀远离了大河两岸如同肥肉脆骨一样的土地迁走了。如今很多氏族重新回来了,可这星星……又让他们害怕了。”
粟岳的面色有些激动,敬了陈健一抔酒道:“姬夏的名气原本无人知晓,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姬夏学宫听您讲学,很多人都在暗处说你没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见姬夏并不担忧,难道这颗星星不是灾祸而是一种吉兆?”
陈健摇头道:“我不会占卜,夏城也从不占卜,我也不太了解是凶是吉。但我有两个故事想说给粟岳首领听。”
“请讲。”
“去岁秋天,夏城远征草原诸部。夏城人白马分兵向西北直扑草原诸部的村落,留下了石山等人在东边引诱草原诸部。结果石山等人被草原诸部断水逼其移阵,大败;而白马等人则在西北大胜。如果没有石山等人引诱草原诸部的失败,有怎么会有胜利?”
“这是第一个故事,也就是夏城人常说的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失败,却在太阳落山的地方胜利。得胜归来后,缴获了草原诸部的马匹,归来途中,有战马逃失,众人心疼不已,可不久后那战马又带着几匹野马回来了,众人高兴万分。”
“世上的事,又怎么会有单独的祸福凶吉呢?祸福凶吉,正是相互依存的。”
“星空广阔,天地无边,谁又能说自己了解了全部的天地呢?天上的星星未必是祸,或许是福,难道说是凶兆的人觉得自己了解了上苍的每一处变化吗?”
他将之前和夏城人说的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将简单的矛盾论两面性转换的关系用这个时代易于接受的祸之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理念解释了一番,听得粟岳连连点头。
尤其是最后一番话,粟岳听出了陈健的弦外之音,惊喜道:“姬夏已经说服了我,可能说服其余的人?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也是夏城众人所希望的,亲族和睦,盟誓同心。我会尽力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