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石子打的满身都是,血肉模糊,比起砍头要凄惨数倍。
而那些存活下来的隶农却比这些尸体更为可怕,他们满脸是血,身上挂满了头颅,嘴角却露出笑容和牙齿,跑到军法官的身边将头颅堆下,发誓这些不是捡的人头而是自己杀的。
粟禾知道,决定胜负的不是这些隶农,而是被陈健称之为新军的那批人。这些人杀人最多,也最勇猛,立功最大。可是他们此时安静地坐在战场上,任凭旁边的人在收拢尸体,自己却拿出肉干咀嚼,大战之后平静的却如在自家的田里累了歇着。
如果说木炮和火药让粟禾震惊,那么这些隶农和新军则让粟禾害怕。他知道一群杀人后欢笑不已抢夺人头的士兵是多么可怕,放眼大河两岸很难看到这样的士兵;他更知道杀人之后平静如水的士兵更为可怕,放眼大河两岸还没有这样的士兵。
夏城的人口不多,但粟禾此时确信,就算万人的大族,在平地交战也不是夏城的对手……夏城,已经可以名正言顺地称之为大城了。
战前陈健自信的宣言并没有变成风声鹤唳的笑话,而是成为了运筹帷幄谈笑之间的传说,听着战场上的呼啸声,粟禾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大河诸部战胜东夷时的场面,而那种盛况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不由自主地,粟禾又想到了昨天陈健面对西戎人使者时说的那番话:那些不遵守当初亲族盟誓的部族,他会带着人让他们知道背叛盟誓的代价。
“或许,他真的会这么做……我邀他前去冬狩,是对?是错?这是一头真的重视亲族最勇猛的狼?还是妄想去当头狼的挑战者?”
…………
战车上,陈健与娥钺到了一处山坡,暂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娥钺首领,我们距离卫城不过几十里了,西戎人大军已败,那些西戎人再难抵抗,要是他们先知道了消息,恐怕会逃亡山林。从前,那些村落中的西戎人是卫城的奴隶,而如今却是我们的俘虏,不需要告知卫城。我建议咱们留下些人看管俘虏先回夏城,剩下的人立刻出发,前往西戎人的村落,抓获俘虏。”
娥钺自无不可,两人一拍即合,约定这一次的战服夏城占七成,娥城占三成。
利益的分配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这次出征说的冠冕堂皇,又是为了兄弟亲族云云,或许有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消除西戎人的威胁和抓获更多的奴隶……以及削弱卫城的实力。
这些暴乱的西戎奴隶本来是卫城的一部分,但陈健和娥钺暗中商量,将轻壮和孩子掠走后,剩下的人通通以暴乱的罪名杀掉,让卫城周围的西戎聚落再无人烟,这样卫城就算是想要继续剥夺那些人也没机会。
经此一战,卫城至少损失了数千被强制缴纳一半粮食的农奴。
内乱之后也会在很长时间内难以雄起,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能依附夏城和娥城的力量……甚至很可能出现一批渴望借助两城力量实现个人野心的亲族,毕竟看起来夏娥两城比起西戎人更强大也更守信。
痛则思变,或许卫城经历了这次之后会改变自身有巨大缺陷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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