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晚,就让他看出了许多端倪,他来的那天正是月末,城邑的田官前往野民部落,教这些人如何种粟如何除草以及如何趟地,几个野民部族的男女老少聚在一起,围在火堆旁仔细地听着,偶尔发问。
田官总是比收税官要受欢迎,不过他们大约也知道了权利义务的统一,不交税的部族是没资格学习种植的。
田官懂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陈健耳提面命灌进去的,即便经过了转述,还是让粟禾听得津津有味。
“你们平日都这样吗?”
“春种秋种的时候,田官来指点种田,平日月末田官也会来。姬夏说,我们种的粮食越多,夏城收的税赋也就更多,我们过得也会更好,所以这是大事,田官就算下雨也要来的。你看,周围村子的人都来了。”
粟禾暗暗将田官讲的那些种田的要领记在心里,夏城的亩产经过几人的确认他已经相信,所以他想把这些学到的东西带回粟城,真要是有用,自己在城邑中的地位和族人中的威望也会提升不少。
田官的称呼很陌生,粟禾询问后才知道田官是做什么的,心中也暗暗纳罕。二十年前的华城,也是这般的,各个部族的首领除了管着自己部族外,在华城也要各司其职,管理部落联盟的种种事物,譬如娥钺的母系族人那就是掌管养蚕织丝的。
按说夏城远在西北边陲这么多年不该会这些东西,可古怪的是他们的权利构成竟然有几分类似于当年部族联盟的时候,由此粟禾对陈健充满了好奇。
长亭初见,要不是姬松在后面指点,粟禾差点没认出来陈健,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普通年轻人,头发束起,身体不算很强壮,不过也不孱弱,眼睛倒是颇为有神,但有些跳脱,不够沉稳,还是孩子气太重。
再看随行的人,粟禾此时已然忘记了夏城还游离在亲族之外的事,这些随性的人都穿着丝绢长袍,腰挂玉珏,很有几分大河两岸部族里那些有底蕴的姓氏族人的意思。
陈健走到粟禾身边,双方见礼后,陈健举杯道:“一路远行,辛苦了,且歇一歇。”
“多谢姬夏。酒菜齐备,姬夏费心了。”
粟禾挥挥手让随他而来的人也都各自休息,走了一路确实有些累了。
陈健陪着粟禾,斟上了一碗蒸过的高度酒,醇酸的酯香和浓烈的酒味让粟禾大为吃惊,举杯致谢后喝了一口,就觉得仿佛一股火从喉咙一直烧到了胃里,脸瞬间就有些红,连连称赞。
“我这一路都在听姬松说夏城的与众不同,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便是这酒都和别处不同。大抵是你们地处西北,风寒雪朔,这酒竟也比我们那里的要烈。”
“浓烈与醴甜,都是酒,不过味道不同罢了。西北的酒,难不成就是水了不成?”
粟禾哈哈一笑,觉得陈健说话很有趣,但也不好直接回答,用笑掩过。
长亭中菜品不多,都是些夏城常见的东西,一碟豆腐,一碟煮豌豆,鱼肉自不缺,铜锅炒制后味道辛香,让粟禾食指大动。
但看到桌子上的木筷子时,略微有些惊讶,赶紧掩饰住,拿起筷子叨菜压了压酒。
筷子他见过,很多人也用,不过随着大河两岸贫富阶层的分化,那些城邑中的首领和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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