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骑手带回来一个消息,在阳关以南半天路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城邑,但是只有女人孩子,只要把阳关城中的男人杀光,就可以抢那座城。
回来的骑手用匮乏的语言描绘着自己所看到的宏伟和壮丽,尤其是城外那郁郁葱葱的牧草连绵成片,马很喜欢吃,而且很多很多,几乎没有杂草――事实上那是越冬的麦子。
种种亲眼所见的希望让首领们硬撑下去,最多还有十天,就能攻下这座城,这时候谁再想着退走那就是脑袋被马蹄子踢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希望也是陈健所希望他们希望的。
十一月十五的傍晚,草原诸部的首领更加兴奋,木塔上的人回报说城中失火了,烧了好几间靠近城门的屋子,浓烟滚滚。
他们以为战争之灵在庇护他们,于是大声欢笑,希望这把火越烧越旺,最好把整个阳关城烧毁。
然而带来这场大火的不是战争之灵,而是他们的敌人陈健。
今天没有风,天气也有些潮湿,所以艾草和马粪烧出的烟尘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开,将阳关城中的一些地方遮避住。
那些匆忙去救火的人抱着的也不是水,而是湿马粪,沤在了火堆上闷出了浓烟。
趁着夕阳落山月亮未出的时机,城中的人在白烟的遮蔽下悄悄搬开了挡住城门的木头,两支军队在夜色的掩护在集结在了可以打开的城门附近。
十几天的时间,陈健一直没有袭扰过敌人,敌人在胜利唾手可得的自信中逐渐开始松懈,夜晚营地的守卫不再森严。
围城的一方犯的错很多,比如没有挖壕沟扎木栅困城,城外一片平坦,似乎脱光了衣衫在等着别人夜袭;比如他们搭建木塔的木头都是就近取材的松树;再比如他们不会种地没有工具所以不会挖土,箭台都是木头的。
出城袭扰的人大约两百,南面分了一百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新军和以往打过几次仗的老兵。
南面的任务是去袭扰东南角的围城营地,要打的狠一些,造成一种全城突围的假象,调动西北角的人去支援。
带队的是狼皮,陈健用木炭画出了简单的图,指着上面道:“南面营地也就**百人,咱们安静了十几天,他们根本想不到咱们会出城。你带人直奔营地,弄的动静大一点……但是也别把他们真的打崩了。”
又叫过沉稳有余的橡子道:“你在塔楼上看着,今晚上月亮很圆,外面能看的清楚。西北角去东南角支援,就算骑马也得好久,我算了一下他们跑过去的时间,你盯着点,他们到了我说的地方,就在塔楼上点火,击鼓让狼皮在他们支援之前回来。”
“狼皮,你一定要看着点城内,一旦起火了或是听到鼓声,立刻撤回。我把所有的新军弓手都派给你,撤回的时候让弓手压阵。”
“那你呢?”
“我带人去北边,烧了他们的箭台和木塔。你们弄的动静越大,我这边也就越容易。要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咱们只有三四百人,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咱们肯定是想跑,而不是仅仅为了烧木台。”
嘱咐完这一切,陈健来到了北门,那里集结着新军所有的剑盾兵,这是今晚上的主力,南门的那些人只是佯攻。
他还不想把敌人打散,步兵对骑兵的击溃战毫无意义,夜晚追击也打不出战果。
剑盾兵附近没有任何的其余人,纵然娥黾主动请战,陈健还是拒绝了,只让他跟着狼皮一起行动,夜袭没什么危险,正好可以给这个年轻的孩子一个炫耀自己部族武力的机会。
赶走娥黾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今晚上将会是这个世界历史上火药的首秀。
北门的集合地上,两个陈健信任的族人抬来了两个大筐,上面盖着防潮的桦树皮和麦草。
陈健先点了十根火绳,用桦树皮做的卷筒挡住火光,分发给那些剑盾兵。
分给火绳的剑盾兵一人背着一大捆的桦树皮和松脂球,火绳在缓慢的燃烧,火光被树皮筒遮住,看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