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角度来看,娥钺弟弟的死因和陈健有极大的关系。
他们这么着急抓奴隶,显然是因为学到了代田法,学会了精耕细作,想要在中秋之前开垦出足够的土地试种小麦。
上次收获后亩产一百五十斤的惊人数量吓坏了娥城的使者,数九也来亲眼看过一次,所以他们部族才会如今焦急地准备大量的奴隶准备垦地,最终招致了他弟弟的死亡。
这种蝴蝶效应造成的影响还有很多,比如为了储存足够新增奴隶存活的粟米,酿酒的粟米减少了,交换的价格逐渐增高;而为了储存足够的麦种,交换中小麦的价格提高,来交换的娥钺族人也更喜欢要小麦而不是其余的东西;与酒减少相对的是为了换到足够的麦粒,大量的黑陶用比之前更便宜的价格运到了夏城,导致橡子的陶窑基本停工……
当一个城邑和其余城邑联系在一起、不再封闭的时候,每一种细微的变化都在影响着两族中人的命运:有人死了,有人因为烧陶压力大睡着后惊醒,有人为了换到价格节节升高的粟米酒铤而走险去打猎被咬伤……
我眼即世界的时代已经结束,这些变化已经不再是陈健所能掌控的了,眼中的世界一天天变大,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陈健已经无法预测。
一路上陈健都在回忆着数九和族人的只言片语,来推断娥钺的性格,这是他和娥钺第二次见面,终于不是在战场上,却也不是在宴会中。
到达商城的时候,娥钺等人也已经来到,对于陈健这么早来到商城并不诧异,路上他们遇到了乘船而下的传讯者。
娥钺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伤痛,保持着一个首领该有的气度,在陈健的介绍下和卫西见了面,互相聊了几句,追忆了一下自己和卫西的父亲在华城时的日子,却只字不提卫西叔叔的事,仿佛根本就不曾见过。
安排族人准备了屋子让卫西先休息,陈健和娥钺一同走进了一间屋子,两人的亲卫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你弟弟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他只是先去了祖先那里,没有人能逃脱死亡,无非早晚。”
“卫西的事,你怎么看?”
“送回去。卫族很强,卫西的父亲很厉害,小时候在华城,华说将来谁看到了大河的源头、谁将部族的旗帜插到海边,谁就有可能成为部族的下一任首领。他当时还小,却鼓动着一部分族人跟随他一起离开大河要去西戎的土地上打出一片天地,成为西方的首领,虽然被他父亲抽了一顿,可是当时很小的他却带走了四十多年轻的族人,很厉害。老虎生不出狼崽子的。”
他抬头看了看陈健,笑道:“你很清楚该怎么办,却来问我。”
陈健笑道:“我以为那是一块肉,咱们两族可以一起去吃。”
“不是肉,不弱于你我部族,啃不动。只是没想到华死后,他们部族真的向西迁徙了,我以为他们会留在故土争夺首领之位呢。”
陈健想象着这些从故事中听来的、二十多年前那个群星闪烁的时代,暗暗后悔自己生的晚了偏了。
娥钺似乎也在回忆小时候的事,许久才缓缓说道:“姬夏,我说你去攻打北边那个割头皮的部族时,我绝不会出兵袭击你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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