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会让陶、网都黯然失色,这才有资格做部族的姓氏。
于是整个城邑十四个部族中唯一没有姓的部族有了姓,当初陈健举着野麦告诉族人这将改变一切的时候,族人们半信半疑。如今这些堆放整齐的麻袋和麦穗将最后一点疑惑打的粉碎,用它来做姓,最好不过。
当初为了今后发音方便反切注音,陈健称麦子为“稷”,因为这是一个声母音,今后只要是吃面粉的族人不论贵贱都会知道这个字怎么念。
麦子还是麦子,只是发音改成了“稷”。
正如娥钺的族人以蛾为姓,以女为首,陈健也用木炭写出了自己部族的姓——姬。
部族一直是靠女人来延续血脉,自然有女为偏旁,右边的字形稍微变化,上面看上去是一个女人的丰满的胸,下面是一个麦穗的形状,引申出的意思就是靠女人哺育长大的、种植麦子的部族。
确定了姓氏,也要给城邑取个名字。
按照从娥钺部族那里学来的历法,这是夏季,是万物欣欣向荣茁壮成长的季节,秋末寒霜之前播种下希望,在夏初温暖之时收获了喜悦。
算起来这座城邑的雏形,便是去年建造的十三间房屋,那时候也是夏天。自然而然地,这座城邑的名字取名为夏。
夏,陈健也写在的陶板上,略微做了一些改动。
族人习惯指着自己的鼻子称呼自己,所以部族中为数不多的字中,自己的自,便是这么写,有点像鼻子,所以他造的这个夏自,上面仍然有个“自”,而下面的反折则变成了一把稷镰正在割麦,引申意思是这个季节人们拿着镰刀在收获麦子。
确定了这两件很重要的事,剩下的也就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一切都和收获的麦子有关。
一百粒麦子排成一排,作为长度度量衡,取名为一尺,大约是三十多厘米,用绳子、棍子、陶片各做了一个一尺的基准度量衡。
三尺为一步,十尺为一丈,也就是一千粒麦子的长度。
正常来说,一两这个单位也是和农作物息息相关的,以成年人一口能吃的植物种子作为一两,但既然部族已经有了斤,而且开始和别的部族交流,那么也就不需要改动了。
按照垄沟的形状,一根垄能够收获一麻袋麦穗称之为一亩,大约正好是一千步,丈量之后,索性规定一垄宽、一千步长为一亩。而一垄大约是两尺,算起来和陈健前世所用的亩也差不多,大约是六七百平方米。
有意的或是无意的,族人的一切都被种植和麦子改变了,只是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族人都很容易接受,理所当然应该如此,并不会觉得莫名其妙。
人有了姓,姬;城有了名,夏;长有了量,尺;方有了积,亩。
加上阳关、商、河阴这些名字,陈健终于能够在这个世界找到些曾经熟悉的名字。
以后,或许还会更多,这些看似简单的名字,确实族人不能理解的、一种莫名难忘的羁绊,顺理成章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