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贺一鸣为何会对他如此怨恨,竟然达到了这般强烈的似乎是到了骨髓中的感觉似的。
至此,他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惊惧之色,从充满了自信到失去一臂逃窜,到被逼无奈跳崖而逃,乃至于恐慌,最终是惊惧。
这一连串的变化已经将他的信心彻底的摧毁了。
他心中愤恨而又惊恐的想着,自己招惹的这个新晋一线天,究竟是个怎样可畏可怖的敌人啊。
他体内的真气本来已经提聚了起来,尽可能的让他的下坠之势减弱。但是当感应到了贺一鸣的强大杀意之后,他却是紧咬牙关,身形下落之势骤然加快。
他宁肯活生生的摔死,也不愿意与如此可怖的敌人面对面的交手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他突然发觉下方有异。
一股同样强大的,不可思议的杀意从悬崖之下骤然传来,这股杀意丝毫也不逊色于上面的贺一鸣。而且,伴随着这股杀意的,是同样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强悍力量。
那股子他从陌生到熟悉,并且为之断了一臂的冰系力量。
他惊恐的低下了头,顿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当他看清楚之后,就算是他,目光中也不由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呆滞。
这家伙不是从上面跳下来了么,怎么一转眼比他还要早落地?
虽然他曾经见过贺一鸣那不可思议的速度,但是当时的情形又如何能够与从悬崖之上跌落相提并论。
哪怕他的想象力再丰富十倍,也无法想象到贺一鸣竟然是如同顿悟般的在此刻掌握了风系力量的真谛,所以才能无声无息的窜到了他的下方。
此时,司马阴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手中的剑光如同夜星闪烁,瞬间就变成了漫天星海。
不过在他的心中,却隐隐的有着一个疑问,究竟是自己弄错了,还是老天爷在玩我啊?
贺一鸣双手高举,二只手掌其白如雪,在他手掌所笼罩着的范围之内,一股远比昔日木尽天所展现出来更加强大的冰系力量冲天而起。
那漫天的剑花开始之时还是星星点点,随后就变成了一片白色,最终越来越慢,就像是挂着无穷无尽的白霜,再也无法挥舞自如了。
非但如此,就连司马阴本人的动作都已经变慢了,就如同老牛拉车似的艰涩缓慢。
贺一鸣的手掌穿过了那把锐利的长剑,就这样平平的印在了司马阴的胸前。
没有任何声息的,司马阴的身体硬梆梆的向后摔去,直至砸到了一块大石之上才反弹了开来。
不过,就算是从如此之高的地方摔下来,并且砸到了巨石之上,他的身躯却依旧是没有碎裂。
那是因为他的身躯在砸到了石块之上时,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比石块更加坚硬的冰雕。
贺一鸣的寒气是从墨绿玉瓶中的万年冰髓中获得,这种冰髓中所孕育的寒气之盛,其实早就不止万年。
若非如此,先天强者也不至于被这种寒气所侵蚀而无法逃脱。
纵然是一线天强者司马阴,为了挣脱这种恐怖的寒气,也唯有自断一臂而逃。
可是,当这股强烈的到了极点的寒气,经过了贺一鸣的全力释放之后,那引起来的强烈的后果,就远非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司马阴能够抗拒了。
这位昔日在大申帝国中曾经混的风生水起,风华绝代的超级杀手,竟然会在西北之中命丧黄泉。
这绝对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哪怕是请出司马阴的詹天丰,也绝对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
贺一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他也有着一种近乎于虚脱的感觉。
虽然他也能够释放出强烈的冰系真气,但是这种真气的消耗速度,却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在他所掌握的所有功法之中,除了那能够将所有潜力和真气一口气释放出去的五行合一,倾力一击之外,就属这种冰寒真气的消耗最为强大了。
不过强大的消耗也代表了强大的威能,竟然直接将如此难缠可怕的司马阴直接冻毙,这种可怖的效果却也同样的超出了贺一鸣的所料。
看着躺在地上再无半点儿声息的司马阴。贺一鸣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巨石。
这一次的追杀虽然险恶无比,就连他的性命都差点儿搭上了,但是他所获之丰,同样是难以想象。
不但让他掌握到了风系力量的真谛,拥有了一种不可思议般的,可以在瞬间穿越一段距离的超级速度,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经此一战,他有信心,无论遇到任何强敌,他都将无惧无畏。
因为在他的身后,并不仅仅是他一人,而是有着袁礼薰,有着贺家庄,有着令他无限牵挂的无数人。
只要有他们在自己的身后一日,他就有着无穷的战斗勇气。
为了他们而战,是他无法逃避,也不容逃避的责任。
他抬头,望天……
天色已晚,天空中星辰点点,那一轮圆月当空,如盘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