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武者都不如的地位之时,他的心境未免会大起大落。
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周围的众人早就是停止了慌乱的动作,他们看向自己的眼中似乎都有着一丝复杂之色。他甚至于还从二个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和喜悦的色彩。虽然这种色彩隐藏的极深,但此刻却又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那二个人都是内劲达到了九层的高手,平日里也是仅次于他的护卫,一旦他被废除了内劲,那么日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恍惚间,步荣似乎已经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了未来,他惨笑一声,闹海中突地浮现出了以前被他击伤击毙的那些人。
从一个普通的修炼者,凭借着自身的努力而进阶到内劲十层,在这个过程中,无数人成为了他的踏脚石,他曾经踩在了无数人的身上步步高升,才能达到如今的地位。
此时,他竟然有着这样的一种感觉,如今的他也变成了一块踏脚石,而且是比踏脚石还不如的碎石块。
从此以后,所有的荣华富贵,所有的美妙前景,都再也与他无缘了。
他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诡异莫测。随后,在其余人膛目结舌之下,他勉力站起,从亭中一跃而下,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假山之上,顿时是脑浆迸裂,身死而亡。
亭中陡然间发出了众人的呐喊之声,那些歌女们一个个花容失色,有的更是呕吐了起来。
那二名内劲九层的高手怔怔的看着步荣依旧是有些抽搐的尸首,他们的心中同样凉飕飕的,刚才因为步荣内劲被废的喜悦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今日之步荣,未必不会是日后的他们……
贺一鸣自然不可能知道身后所发生的事情,他的一门心思都在寻找步悻聪之上。
然而,在他带着谢鸣金奔行,快要来到那个庄园中最高的建筑物之时,却是突地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前方,他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大哥,你怎么了?”谢鸣金的精神依旧是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之中,今日跟着贺一鸣杀进此处,他亲眼目睹了贺一鸣的强大实力,不但内劲十层巅峰的后天高手在他的手中如同蝼蚁一般的脆弱,就算是真正的先天强者在他的手下,也一样是如同土鸡瓦犬般的不堪一击。
这一切都让他看得是眉飞色舞,在他的心中,贺一鸣已经是高大的不可思议,若是说还有谁能够阻挡贺一鸣,那么他第一个不信。
贺一鸣半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前面还有一关要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道:“只要是过了这一关,那就可以两清了。”
说罢,他大踏步而行,穿过了小桥流水,走过了花园草坪,终于来到了那一个高大的房屋之前。
在这个房屋的面前,有着一个数百平方米的练功场。
在这里,除了空荡荡的一片整洁的泥土地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装饰品了。
但是,泥土地之上,却有着几个人静静的站着,他们似乎知道了贺一鸣的行踪,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等候。
当贺一鸣出现之时,他第一眼所看到的,正是那位图藩国中号称一线天之下第一强者的木尽天。
此刻,他背负着双手,目中紧紧的看着他的面前,似乎并不知道贺一鸣已经来到了这里。
而他的面前,却躺着一位白发老者,只可惜,这位老人的呼吸已经完全的静止了。
在木尽天的身后,苏军和另一位先天强者用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大步向前的贺一鸣,他们的目光中虽然有着怨毒之色,但更多的,却是畏惧和恐怖。
若是让他们此刻再与贺一鸣交战一场,那么他们绝对会学着另外几位先天强者的那样落荒而逃了。
贺一鸣来到了练功场之上,他的脚步终于是停了下来,目光也落到了那位逝去的先天强者身上。
木尽天突地抬头,悠悠的道:“他是我们图藩国的护国大师,你不应该杀他。”
贺一鸣哑然失笑,道:“我若是留手,那么此刻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木尽天默然不语,他已经听苏军二人说过了当时的情况。以一人之力,竟然在七位同阶高手的面前,也是一言不合,立即主动挑衅出手。
这番胆识纵然是他,也是自愧不如。
然而,无论木尽天有多么的欣赏贺一鸣,但此刻他们之间,却已经都没有了退路。
抬起了头,木尽天沉声道:“你是来找步悻聪的?他哪里冒犯了你。”
贺一鸣双眸一凝,如同被触动了逆鳞般,身上的杀气骤然暴涨,道:“他纵马横行,伤了我妻子的面容,你说该当如何?”
木尽天三人顿时哑然,击伤一位先天强者妻子的面容,这种近乎于打脸的事情发生在贺一鸣的身上,怪不得让他暴跳如雷,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寻仇了。
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木尽天道:“四皇子殿下,你出来吧。”
从他身后的房屋中,步悻聪缓步走了出来,此时他的脸色同样苍白无比,再也没有了在大街上的那种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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