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熬了一些细软的小米粥,公子您喝两口吧,从早到晚就没吃几口饭,再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阿容面露担忧,受伤不停,直接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小米粥端了出来送到了司懿的眼前。
司懿看着一眼这眼前的小米粥,一天没吃饭竟也没有感到饿,也没有什么胃口。
“你先放那桌子上吧,一会我自己就喝了。”
“公子您甭蒙民妇,您前些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民妇第二天来那些吃食还是好好的放在那里,动都没动过,难不成是公子觉着民妇做的吃食不可口还是觉着民妇会害了公子不不成?”
司懿看着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年轻女子一时间缓不过来神儿,听到最后赶紧的投降。
“没没没!我哪能有那种想法呢?这些日子还要多亏了杨全娘子你的照顾,不然我这一天能不能吃上饭都不一定呢。”说着赶紧的接过了阿容手中的粥,喝了下去。
也许是许久都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胃部传来阵阵的刺痛,忍住不适,司懿眉头也没皱,擦了擦嘴将碗递了回去。
“杨家镖局的人都怎么样了?”
“还要多亏了公子,要不是公子他们也不能平安的回来,他们都很好,都想着要什么时候当面谢公子大嗯呢!”提到这个阿容的脸上笑容满满,年前的时候,司懿就将那些人寻了个借口放了出去,灾银的事情也没有再提,谁都不是傻子,这本来就是一场横祸,谁还没事去寻不自在呢?
能放出来已经很好了。
“谢什么?那都是举手之劳,谈何大恩,你们也不必介怀。”司懿摆了摆手。
“那怎么行?再说公子你为了我们衡山一带整日奔波,公子不知道,这几日好多百姓都送来了不少的东西,说是要给公子与六皇子补身子呢。”听到这话,司懿皱眉。
“当然,都是经过了殿下的准许的,公子不必担心,殿下也说了要民妇好好的照顾公子的吃食。”阿容很会说话,这一会已经搬出了六皇子,司懿看和这个女子摇头一笑,杨全憨直憨直的,找的媳妇儿怎么就跟人精似的?
“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快些去休息吧,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司懿话一落,阿容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得通红,支支吾吾的。
“哎呀!我、我就说不让他说,他怎地还是告诉了公子?公子我不碍事的,民妇还能照顾公子呢!”看着阿容有些手脚无措的样子,司懿笑着安慰。
“谁说你不能照顾我了?我只是担心你的孩儿,正是月份小的时候要更加的多注意,这样生出来的孩儿岂不是才能更健康?”看着阿容羞红得了脸庞,司懿不再逗她,赶紧让她去休息了去。
看着阿容小心翼翼的背影,司懿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前世她也曾有过孩儿的,只是那个孩儿还尚未成型就因一杯毒酒而下了身,从那以后她也再不能生育。
这件事情只有南赢赋知晓,可他当时做了什么?陪伴在司玉的身边足有三个月,三个月都不曾踏入她的房中,三个月都不曾与她见过一面。
而一旦见面之后就是分别,她就会去替他征杀占战场。
现在想来,那个孩儿也许就是他根本不想要吧,不然依他的性格和心思,又怎么保不住自己的孩儿?
司懿笑的嘲讽,原始的悲哀不在,但是滔天的恨意却是不可抹灭!
手慢慢的附上小腹,手指冰凉,即使在这夏日里都是冰凉的吓人。
缓缓闭上双眼,下一刻睁开的时候眼中则是又恢复了独属于司懿的清明智慧。
前一世已经过去,现在再想也只不过是增添自己的恨意而已,南赢赋、司玉、吴贵妃、刘氏、还有司柯,不管你目的为何,但是最好老实一些,不然我定和你没完!
鸡鸣声起,天将破晓,司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会子,就带人去了坝上,这条大坝乃是保护整个衡山的水坝,这衡山主要有着三座城,周围更有着无数小镇和村落。
这衡山整个山势险峻,这些城市村落等都是挑着少到不能再少的平地上建成的,甚至还有些都是在山上的,就说这个青龙镇,虽然它没有建在山坡上,可是它背后有一座大山!
青龙镇又是这大山后面的第一座城,若是一旦发水,可想而知,这后果会有多么的恐怖!
走在岸边,看着此时就已经涨了两丈多的河水,司懿不禁有些担心,她都已经命人扩张河道了,而且又加固新建的大坝,希望能够挺得住这一次,因为再往后的十几年二十几年都没有再出现这样大的水灾了。
“主子?”看到司懿招手,司信站立在司懿的身后。
“告诉百姓们这些日子都不要乱走了,尽量都去高处,多多准备船只等水上用的东西。”看了一眼大坝,以及那湍流的河水,司信应下,赶紧通知下去。
司懿望了望天空,此刻艳阳高照,天空澄澈,那朵朵白云都美到不行,可是却始终无法让司懿高兴的起来。
果然,不过三天,这天说变就变,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紫色的巨龙来回闪过,雷声滚滚,雨说下就下,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连续一个多月,这雨都不曾停过,甚至还有越下越猛的趋势,眼看着那大坝已经满了一大半,那滔滔河流湍急不已,若是掉入一颗巨石都能立刻被卷走。
每日司懿都会站在窗前看着这雨水,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在到了三个月的时候,南赢钰每日都是眉头紧锁,两人一站一座,但是内心都是焦急不已。
司懿站在窗前一动不动,那南赢钰坐在不远处好似老僧入定,但是与这寂静不符合的是那压抑沉重又紧迫的气氛。
终于,外面匆匆来人,满脸的惊慌,磕磕绊绊的进了来。
“殿、殿下!发水了!发水了!堤坝崩了!”一听此话,南赢钰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会?!那堤坝那是刚刚建成,怎么会崩?!”即使水冒了都会可靠一些,南赢钰大声质问。
“快!快让百姓们上山!对了,知州府呢?!”百姓们上山这都是视线安排好的,就是怕出现不好的状况,也好变通,忽然想到了一人,司懿忽然问道。
“现在没有被淹,估计也快了。”尹岑在一旁接话,司懿直接闯了出去。
“明昭!明昭你做什么去?!”尹岑大声喊道,可是还未反应过来,南赢钰也跟着冲了出去。
冲出门口,天上下着瓢泼大雨,他们此时站的方位较高,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眼望去却还是被狠狠的震撼了。
此时的眼前那里还是昔日的城池乡镇?那青山连绵,绿水悠悠的画面早已经被这滔滔黄色洪水所代替,只见那水就如同巨蛇一般,向下方奔腾着,吞噬它所能吞噬的一切!
红色身影已经向着山下跑去,转眼间消失在了某处。
“明昭!”南赢钰要追上去,却立刻就被尹岑等人制住,南赢钰心中焦急。
“你们快给我放开!”这么危险他怎能放她一人去?!南赢钰着急的此刻竟然都已经忘记了应有的自称,尹岑心中一震,可还来不及多想,胸前就被拍了一掌,血腥味立即冲到了嗓子眼儿,却看到南赢钰还是不顾一切的打开了侍卫的包围就冲了出去。
尹岑咬咬牙,捂着胸口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衡山早已成了汪洋,山顶上也全都是人,下方更有一些来不及逃跑的百姓们。
司懿一路狂跑,先是去了大牢之中,看见了胖知府,此时大牢之中也已经被大水漫过了一半,要进去都要趟这水。
胖知府被绑在木架之上,一张脸早已经面目全非,更不要说身上了,破烂麻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透过被水打湿的衣袍只能看到那森森白骨。
好似感觉到了有人来了,胖知府终于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对面之人的第一面胖知府的眼中划过深深的惧怕,再看看已经没过膝盖的水,胖知府又重新的看向了明昭。
“到了此时你还不肯说吗?”
“大人,您想让下官说什么呢?说不说下官都是难逃一死。”胖知府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滑稽之感,即使面目全非,也能感觉到他的平静,这是司懿这些时日以来才在他的身上看到的。
“你是难逃一死,可是你的儿子呢?”司懿话音一落,那胖知府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红色的血丝布满整个眼球,看起来狰狞可怖,可是现在在胖知府的眼中面前的这个浅笑嫣然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儿子就连户籍都没有记录,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
“你只需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生死早已经有了结果,只是现在你所选择的是你儿子的生死存亡,时间不多,我现在就会转身,希望在走出这个门口之前,我可以听到你的答复。”
说罢,司懿转身向着门口迈步而去,一步、两步、三步……随着时间的流逝,司懿每走一步这水就会高涨些许,当司懿快走到门口之时,这水已然到了司懿的大腿根部,而那在里面地面较矮的胖知府已然没过了胸部。
“证据都在青龙寺的藏经阁中。”身后隐隐传来胖知府嘶哑的声音,司懿一笑向着身后摆了摆手,胖知府长叹一声,一张脸终于渐渐被水淹没。
司懿出门之后就直接向着青龙寺奔过去,青山寺位于一座不低的山丘之后,大水一时半会因为有山丘的阻挡还冲不到那里去,这也给司懿提供了一些时间。
这知州府离着青龙寺并不远,很快司懿就到了那青龙寺,此时的青龙寺还有着一些逃难的僧人们,拉住一位僧人问了问藏经阁的位置,司懿就直奔而去。
当司懿进入藏经阁中那水已经漫过了膝盖,回头看了一眼那山丘,山丘之后随时都会有着大水冲过来将这里铺平!
一口气上了顶层,司懿找着每一个可以藏东西的角落,半柱香过去了,她能听到脚下的木板发出即将散架一般的声音,想来若是还不离开这三层多高的藏经阁只怕也要塌了吧!
司懿深呼一口气,继续快速的寻找着……
再说南赢钰那边,疯狂的寻找着司懿,不听尹岑的劝阻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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