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斯科特,一直都讨厌。可这会儿她也只能希望斯科特能赢……希望他能把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神啊龙啊之类的都从伊斯的身体里赶出去,还她一个别扭但可爱的弟弟。
然后她想起她来这里的目的,才刚刚张开嘴,白鸦便回了头。
“你们应该知道耐瑟斯的骨头还在它的神殿里吧?”她说,“留它那么久,是要拿放了几万年的骨头来炖一锅汤吗?”
“……我们在努力。”娜里亚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洛克堡的方向收回来,诚恳地开口,“能请您帮个忙吗?通向‘花园’的法阵那里,似乎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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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疯狂的大笑突然僵在了脸上扭曲的纹路里。
他骇然垂头,看见黑色的纹路从他手心绽开,缠上他的手腕。他想要抬手看得更清楚一些,腕上却像是坠着千钧之重,又像是被锁链牢牢锁住,怎么都抬不起来。
他的双脚也是一样——他被锁在了这个祭坛上。
“杰·奥伊兰!”他厉声喝问:“你干了什么?!”
死灵法师退了几步,离那最后两个自相残杀的圣骑士更远一点,又抖了抖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袍袖,袖子下空空荡荡,已经没了半截手臂,他却恍若不觉。
他也确实已经没有痛感。
他瞥一眼那色厉内荏的少年,视线从他苍白手腕上蠕动的纹路扫过,神情淡淡:“我这样一个很快就要化成灰的老头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那……可是你的神明给你的使命啊。”
霍安想要反驳,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点含混的咯咯声。
“一个火种。”老人轻叹,“一个活祭的引子……这就是你想要成为的?”
“我……不……”霍安终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知道奥伊兰并没有说错。他就真的只是个火种……为了引燃更大的火焰。他怔怔低头,在随着花纹蔓延而上的恐惧中,也感觉到巨大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安身之地,想要不再那么……无足轻重。
他开口想要求救,哀求已经从他的眼中透了出来,可他又用力咬住了嘴唇,不肯让自己开口。
唯有眼前这个人……他绝不要再向他寻求半点帮助。
他阴沉地瞪着自己手,想着如果彻底斩断它是不是就能脱身……不,他恐怕得斩断自己的四肢才行。
最后两个圣骑士扭在一起,重重倒地,奥伊兰随手解决了还活着的那一个,看一眼不再挣扎,也不再开口的少年——他眼中仍有极其强烈的,求生的欲望。
到了这种境地,他仍想活下去。
老人发出低沉浑浊的叹息,走到祭坛边,凝视片刻,抬起仅剩的右手,虚虚按了上去。
他还活着,他便要遵守承诺……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更执着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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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之外,屏障终于渐渐黯淡了下去。
在它最后的光芒里,科帕斯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惊惶,嘴边始终噙着神秘的笑意。
那笑像是画在他脸上,衬着他脸上的黑影,看得人心里发憷。
箭雨停息,博雷纳的马依旧停在原处,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然而在他们身后,在一队又一队的战士身后,却隐隐有隆隆的马蹄声,一点点逼近。
战士们在各自首领的命令之下调转了方向,唯有博雷纳和他那几个随从依旧面对科帕斯。
“如果您真的那么想要瞻仰神器,”牧师开口,语气温和,“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为您破例。”
博雷纳拍了拍马头,轻笑:“不了吧。我实在没有兴趣成为什么活祭。”
科帕斯遗憾地摇头:“心甘情愿的付出与被迫牺牲的祭品可不一样,您确定要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吗?”
“你这问法,”博雷纳抓抓胡子,“简直像是在问一头羊,要被放干了血剥洗干净抹上调料再抬上火架,还是要活着就上火烤。”
科帕斯笑而不语。这位国王陛下,有时候说话还是挺有趣的。
“多谢好意,”博雷纳咧嘴露出牙,“不过,还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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