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便问:“听闻皇上居位育宫,不知乾清宫可是空置么?”
引路的太监躬身站在一旁,不敢催促,可听她竟坚持要问这事,不禁捏了把冷汗。
禁宫内多是碍眼又无可奈何的人与事,此刻见她立在眼前,如此赏心悦目,自然乐意多聊几句,因而欣然答道:“乾清宫现在太后住着。”
钱昭心想,原来如此。听他又问,“你既来了,怎不在后殿?”便笑答道:“我这般便来了已是大不合理,幸得大福晋关照,命人带我去庑房候着。”
多尔衮见她并未局促不安,反将自己的尴尬处境说得如此自然,倒有几分佩服,点头道:“若有何处为难,不妨跟她说。”
钱昭心道,为难未必有,白眼定是免不了,倒也没什么,便低头应道:“是,谢王上体恤。”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阖的眼睫上,莫名心悸,那唇上胭脂嫣红夺目,曾试过温软馥郁,此刻更有种伸指一揩的冲动。
钱昭感觉到他的注视,却不似以往那般厌恶,只觉无关痛痒。
他见她抬头望来,清咳一声,道:“你去吧。”
钱昭退开一步,道:“是。”说完转身随那太监往庑房去了。
直到她消失在暮色中,他才悠然踱向右后门,总觉得右手拇指粘腻,仿佛胭脂残痕,摊开来看,指腹干干净并无半点红迹,可古怪的感觉却久久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