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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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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连福临这孩子也压不住,而今情势如此尴尬微妙,万一有所变故……唉,也许只有缺心眼儿才能身强体健。

    被两宫太后搅了兴致,多铎也不想着逛岛了,要回船去再游一圈湖。钱昭说走不动,便在亭子里暂歇,打发泰良去画舫上吩咐将船开到附近码头来接。

    多铎看着他背影,对钱昭道:“你提拔这奴才做得不错,往后不妨多给些好处,不仅要他明白跟着你才能出头,更要知道离了你,他屁都不是。”

    钱昭诧异地望着他问:“这是御下之术吗?”

    他往身后栏杆上靠了靠,扬眉道:“怎么,不乐意听?旁人想学,爷还不高兴搭理呢!”

    钱昭欠身向他行了一礼,抿唇笑道:“哪里,多谢王爷赐教。”

    “知道好歹就成。”多铎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笑着说,“往后见的人管的事只会愈多,你拿得住这些人,我在外头也好放心。”接着又搂她说些心得,钱昭一点就透,与她说话再简单没有了。

    重阳游宴日落方息,豫王府众人皆尽兴。然则此事毕竟犯了忌讳,若真悄无声息地过去,反倒更叫人奇怪。

    两日后,摄政王招在京王公大臣内三院大学士于武英殿议政。

    因入关之初,汉民人心涣散,明季官员又死的死逃的逃,得用者不多,于是范文程上疏建议连续两年举行乡试会试。此时正值第二年乡试刚过,大学士刚林向诸王大臣汇报各省情况。

    多尔衮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开科不过笼络汉人士子,于平稳政局或有助益,但收效甚慢。此刻让他烦心的另有其事,天下烽烟四起,案头则堆满了汉臣们请求罢“薙发、衣冠、圈地、投充、逃人牵连”五事的奏疏,然而此五项势在必行,实在不想再看到任何反对意见。

    不知不觉中,刚林说完退回班列。按理该由他指示一二以做总结,但还没等他醒神,就见索尼跪到殿中,向小皇帝叩拜,大声道:“皇上,豫亲王近日私入禁苑,实为不敬,应议罪。”

    多尔衮双眼眯了眯,扫了眼索尼,抑不住心火上蹿。

    多铎早料到会有人来打脸,自是夷然不惧,慢悠悠踱到殿中。

    可还没等他说话,却是小皇帝福临道:“此事朕知道,前几日十五叔似乎说过要试船。”

    第一个拆台的人出乎意料,索尼抬头满是惊愕地看向皇帝,硬着头皮道:“禁宫内院怎可随意出入,豫亲王竟请南苑试船,岂非藐视圣上?何况携带家眷游览宴饮,如此放浪形骸,若不惩处,则我大清法度何在?”

    索尼此人精通满蒙汉文,说起话来也颇有套路,年仅九岁的福临虽然觉得事情未必有那么严重,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道理。况且索尼为正黄旗大臣,两宫太后都一致赞其忠勇,福临对他印象不错,自然也不想斥责于他。

    皇帝不说话,其他人可不会装聋作哑,谭泰嘴角带着冷笑道:“私入禁苑牧马的事你不也干过吗,怎么单告豫亲王。”

    索尼老脸一红,道:“我之罪乃无心之失,曾罚银赎免,况摄政王都已宽宥,你旧事重提是何居心?”谭泰和索尼同在正黄旗,却势如水火。当初两黄旗大臣盟誓共辅幼主,如今谭泰、巩阿岱、锡翰都投靠了多尔衮,剩下图赖已死,鳌拜现下跟着肃亲王豪格在四川军中,索尼一人独木难支。眼前形式,如他这般反正也讨不了好,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哪里怕再得罪他们一次两次。

    谭泰本来口齿就不如索尼伶俐,听他搬了摄政王出来一时便噎住了。

    多尔衮不吭声,一手拨弄着朝珠,殿上却不乏会看眼色的。正黄旗内大臣何洛会上前道:“些许小事,何须廷议。皇上宽宏,此后必有圣裁。”

    索尼勃然而怒,何洛会原是肃亲王豪格部将,却因卖主扶摇直上,摄政王的威势已到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地步。他语带悲愤地环视殿中诸人,道:“如此悖逆不敬之举,怎么是小事?”然而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人出来帮腔。

    寥寥可数的汉臣都噤若寒蝉,满洲王公们有的望藻井有的玩扳指。承泽郡王硕塞看着他冷笑,而辅政郑亲王济尔哈朗则连头也没抬,不知在想什么。

    多铎站在殿中甚觉无聊,他还一言未发,他们居然就自己掐上了,大感英雄无用武之地,于是干咳两声清了清嗓,成功让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才施施然向福临行了一礼,道:“皇上您看,我不过去了趟南苑,便成了忤逆,若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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