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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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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钱昭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砰”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只听她冷声道:“够了!你这丫头开口闭口都是脏字,哪里学来这种下三滥的说话腔调!学便学了,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可见脑子里是空的。你看我今儿带了人来,应知是你阿玛意思,还这般上串下跳顶撞于我,便是不识时务。如此既蠢又笨,若不是有个当王爷的亲爹,怎么嫁得出去。”

    二格格一张脸由红变白,气得眼泪掉下来,道:“你,你敢骂我!”她见自己平时威风八面的侍女太监都萎缩在后,只得向苏勒哭诉,“嬷嬷,她骂我!”

    苏勒瞧她委屈成这样,哪里不心疼,向钱昭道:“福晋不可如此说,格格是王爷嫡女,身份贵重。”

    钱昭冷笑着睨了她一眼,问:“我哪一句说错?”

    苏勒被她瞧得心寒,纵然她句句都错,也不敢顶撞,垂首退下。

    钱昭又看向二格格,道:“瞧你这模样,出去说你是王府贵女,恐怕没人信。你从辽东来了燕京,也该改改这乡下脾气,便是被当作村姑养大的,如今也是郡主之尊,贞静温婉不指望了,总得像个姑娘样子。否则等出了门,你阿玛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钱昭知道她失之教养,又没读过什么书,便如何俚俗如何骂,实是怕她听不懂。

    二格格本来就不是口齿伶俐的,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苏勒也涨红了面皮,虽觉不妥,但也反驳不出。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狗只惨叫的声音,二格格才惊道:“你把我的乌珠怎么了?”

    钱昭移步窗前,示意她也过来看,只见几个太监将被绑缚的狗压在一只大木盆里,正往里添着澡豆。

    二格格虽见爱犬无性命之忧,却恨极钱昭骂她,可如今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了,心中郁愤难当,竟趴在窗台上尖叫起来,经久不停。

    钱昭从不知小孩会如此歇斯底里,头痛之余,心道,如果这是她的女儿,立马就锁到黑屋里去,不,要是她生的,生下来就直接掐死了事。

    她踱到院中,拾起水瓢,从桶中舀了半瓢滚水,朝狗屁股上淋了少许,那狗立刻哀嚎起来,声音之大硬是将二格格的尖叫给比了下去。

    二格格含泪噤声,呆呆地看着她。

    钱昭已不耐烦,眯着眼道:“你要不想今儿中午吃沸煮狗肉就给我闭嘴!”

    二格格许是被吓着了,又或许是喊累了,终于不再叫。

    钱昭将水瓢递给太监,向苏勒道:“伺候格格沐浴更衣,我午后再来。”又跟带来的管事嬷嬷吩咐,“在院子里头造个狗房,不准那狗进屋。将格格房里的帐幔被褥全换新的。”说完便领着人回主院去了。

    钱昭在院门外碰见常朝回来的多铎,他揽着她进去,问道:“如何?”

    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好大一条狗!”

    多铎哈哈大笑:“那狗是我送给二丫头的,你没宰了它吧?”

    钱昭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请人好好教她礼仪也不叫她读书识字,就知道送鹰犬,这是把女儿当什么养?”

    “我哪知道女孩儿想的什么。她不肯听教养嬷嬷的,也不乐意学书,我瞧她成天闷闷不乐,送她个狗,她倒是顶开心。”他把手一摊,似乎此事半分错都不在他,接过冯千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又道,“我前些天见她时,她头上不戴首饰,穿得也不鲜亮,你看是不是需要好好打扮打扮?”

    钱昭却道:“我今日见她使的小丫头都剃了头,跟太监似的,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回道:“这却是我八旗之俗,不管男女从小都需剃头,待女子许嫁之后方开始留发。二丫头也是去年才留的。”

    怪不得看二格格的额发这样短,乱蓬蓬的只用脑后的头发梳起盖住。 “真怪丑的……”她说着又打量了一番他的秃脑壳,喃喃道,“是为了骑马时不遮着眼睛么?”

    多铎被她瞧得有些别扭,道:“大约是吧。女子剃头的确不好看。”

    她扶着腰走进内室,打了个哈欠,道:“我下午再去看她。她婚期定在何时?不好好拾掇一番,怕你女婿将来恨你。”想了想又笑了,说,“不过能尚郡主已算幸事,哪敢诸多要求。”

    却是冯千在一旁陪笑道:“福晋不知,二格格封号去年赐下,却是县主。”

    钱昭一怔,转出来向多铎问道:“为何不是郡主?亲王之女又系嫡福晋所出,怎么需要降等?”

    多铎也愣了,他对女儿的封号一无所知,大格格出嫁时好像连县主都未给,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于是道:“这事儿,朝廷应有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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