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千年玄龟板,你是从哪弄来的?”
赵抟之波澜不惊地回他:“皇宫内库。”
顾生槿顿时眼前一黑。知道皇帝恨武林中人了,你居然还要去皇帝的私库偷他的东西,那不是刺激他吗!
顾生槿要是知道赵抟之还请人杀了人,本意就是刺激老皇帝顺便拿个龟板,估计要更郁闷了。
可眼前事已至此,由不得他说三道四了,赵抟之把顾生槿按回躺椅上,攥了钥匙就转身出去了。池嘉木取出了三枚细长的金针,对顾生槿阴阴一笑,一口气扎了下来。
顾生槿:“……”
顾生槿目露不屑,以为他会怕扎针?太小看他了吧,他以前可是……是什么,顾生槿心里迟疑了一下,突然有种灵光一闪卡住了的感觉,后面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出来了。古古怪怪,朦朦胧胧的。
顾生槿走神了一阵子,赵抟之就悄无声息地回来了,他手里抱着今天白天来时拿的那个木盒子,静静地立在一旁看池嘉木施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池嘉木施完针,顾生槿吐血的症状果然得到了缓解,没先前厉害了。池嘉木抹了把汗,找了笔墨,就着灯光写下了用千年龟板解毒的方法递到赵抟之手中,然后嫌弃地朝他俩挥挥手:“赶紧走!”
既然吐血没那么严重了,顾生槿倒是能自己站起来了,他对池嘉木抱了抱拳,“池先生,大恩不言谢,往后你要是有难处,尽可来找我。”
池嘉木毫不留情:“找你不如找庄主。”
顾生槿:“……”
赵抟之也在一边说:“以后有事,直接找我便是。”
“行了别废话了,快走吧。”池嘉木状似不耐烦地挥挥手,轰他们两个走。等赵抟之和顾生槿真的走了,他才转了个圈,沉下脸来。地上有好几处顾生槿吐出来的血迹,刚才他们过来还不知在庄内庄外留下多少处血迹,池嘉木又不能叫他那僮儿或庄中下人来清理这血迹,只能自己偷偷来,想一想就要腰酸背痛了。好在那些人应该不会当天就来庄中搜查,最多分派些人手在附近观察庄内动向,掌握证据……
池嘉木抬脚拐去了桓昊的院落。还是找个苦力干活吧。
*
赵抟之扶着顾生槿离了庄子,就朝着远离杭州城的方向一路狂奔。月影疏斜,他们两个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倏忽又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听说黎明前的黑暗,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但这通常只存在于人们的听说之中,很少有人会真的去通宵观察乃至测量黎明前的黑暗是不是真的属于一天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顾生槿自然也没有观察过,他不知道是自己短时间内失血过多才会眼前发黑,还是黎明前的黑暗真的是非常黑暗。顾生槿看不清楚,他转头去看赵抟之。赵抟之整个人隐在了黑暗里,只有一个剪影般的轮廓,周围一圈还是虚晃的星星和糊影。
顾生槿就知道了,这是失血过多出来的毛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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