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后者也在偷偷地端详着自己的准岳父。上辈子他只见过宁之安一面,又是在医院那种压抑的环境下,言清书其实记不太清对方的样貌了。
今天近距离一瞧,他瞬间明白宁臻当初说他比她爸爸年轻时好看是多么高的评价了。宁臻水汪汪的桃花眼便是遗传自宁之安,只不过后者眼型偏长,看起来邪气多一些,而前者眼型更圆眼睛更大,看起来清纯无辜。
想到宁臻动情时微微眯着眼风情无限的样子,言清书立马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一看就不好对付的岳父身上。
“爸,他就是我男朋友言清书,清书,这是我爸。”宁臻打破略显尴尬的沉默,尽量用欢快的语气介绍道。
言清书当即伸出手来,恭敬地说道:“宁叔叔,你好。”
宁之安任由言清书的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放下杯子,懒洋洋地碰了碰对方没有丝毫退缩或是颤抖的手,“你好。”
宁臻松了口气,幸好宁之安没有当众让言清书下不了台,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实说,她不希望言清书来见宁之安,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俩人关系没到要见家长的地步,另一方面也是知道宁之安绝对给不了言清书好脸色。刚刚宁之安对言清书要来的消息不置可否,她还暗自窃喜了一下,没想到才一见面就被打脸了。
想想一会可能出现的画面,宁臻顿时觉得头疼得厉害。
接下来的时间里宁之安果然身体力行地阐述了“我特别不喜欢言清书”这个论题,他的眼里完全没有言清书的存在,不论对方是殷勤地接话还是主动开口询问,他都像是聋了一般充耳不闻,和方才对江君惟的和颜悦色简直是天壤之别。
宁臻和稀泥和得心力交瘁,她唯一庆幸的是言清书来的时候江君惟已经走了,否则要是让前者看到宁之安是如何同江君惟谈笑风生的,言清书的脸和自尊估计埋进土里都不够了。
至于言清书,虽说也做了宁之安可能会为难他的准备,但仍是残存着几分侥幸心理,觉得或许对方会看在他改过自新好好和宁臻过日子的份上稍稍给他留点颜面。事实证明,是他太天真了,宁之安根本不会给他这个现任男友什么面子。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将心比心,如果将来他如珠似宝的女儿被一个男人冷漠地对待了近六年,他不但不会给对方好脸,甚至可能做得比宁之安还难看。
失落、后悔、愧疚、自责……言清书的心被一系列的负面情绪装得满满的,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和心疼,懊悔自己曾经那样对宁臻,心疼她仍然想方设法地维持他和宁之安之间的和平。
他不该来的,言清书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的“改过自新”连半年都不到,又怎么能指望宁臻的父母对他改观,接受他,把女儿交付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