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荣躬身领命,恭敬回道:“请侯爷放心,老奴知道了。”
当天响午,郑绘便被强行送走了。
临走之前,她跪倒在珠玉院前,哀哀哭求着,想见伍氏一面才去庆福寺。
可是,无论她怎么哀求,那些守在珠玉院的粗壮男仆都不为所动,始终不肯放行。
最终,郑绘三步一回头哭着上了马车,与自小跟随的奶娘一起,被送到了僻远的庆福寺,以为嫡母祈福。
郑绘一离开,伍氏病重不见人的消息,便在府中传了开来,还有人说伍氏这种病会传染,让大家离珠玉院远一些。
同样卧床养身的谢氏听到这个消息,阴测测地笑了:“伍氏最好保佑自己好不了,不然待我养好身体之后……”
她好恨,好恨。
伍氏一个贱妾,竟然敢推她,害她没了一个孩子。这笔账,她要和伍氏算个清楚明白!
她哪里知道,伍氏早已不在珠玉院?陈氏胆战心惊伺候着的,不过是一个虚影而已。
听了这些事,章氏有些疑惑,对郑衡说道:“那一日看着情况尚可的,怎么短短几日就病到不能见人了?”
连亲生女儿也不见,珠玉院还有男仆守着,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郑衡摇摇头,回道:“或许二房出了什么事吧,谁知道呢。祖母你别管这些事了,好好在闲章院便是了。”
这一点,章氏无比赞同,她才懒得理会二房的事情。在侯府这里,她真正在意的人,就只有衡姐儿和适哥儿两人。
郑衡笑而不答,将此事轻巧地带了过去。
郑绘或许想不到,此番去庆福寺,便一生都无法见到伍氏了。她为此替郑绘感到可惜,却不觉得将伍氏捉了有什么不对。
伍氏,是南景的细作。光是这一点,郑衡就容不下她。
从辈分上来说,伍氏是先帝皇贵妃的侄女。当年伍家忠仆拼死将她救了下来,千里迢迢将她送来了河东,就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可是伍氏并不甘心,她与郑太后、与大宣有灭族的死仇。这个血海深仇,她无论如何都要报。
便如此,她凭着忠仆留下来的线索,联络了南景在大宣的细作,继续为南景刺探情报。
她和同福客栈的管事暗中蛰伏,就是为了收集河东道的消息。当初她成为郑晁的妾室,便是看中了永宁侯府和郑晁为官这两点。
在郑衡的盘问下,伍氏还供出了南景的另一个据点燕春楼。可惜待裴家人赶到那里的时候,燕春楼已空无一人。
果然,这些南景细作就像阴沟老鼠一样,稍有风声便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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