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蹙了蹙眉,疑惑的看着她,并未说话。(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皇甫梦瑶这也才不急不缓的道来:“昨天晚上皇上受了重伤,你们且想想苏御医掌管着太医院,自然也是太医院一等一的御医,他不替皇上诊治却急着回太医院抓了保胎的药出宫,这是为什么?”
她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苏洛却冷哼了一声:“夏贵人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妃子,她若有孕那也是与秦墨寒的野.种!况且本宫凭什么要相信你?”
皇甫梦瑶淡然的说道:“宫中抓药向来是有规定,每种药的去处都有记载,贵妃娘娘且去查一查不就知晓了?”
“臣妾还有事,就不叨扰贵妃娘娘与苏丞相了。”话落,皇甫梦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苏洛转眼看向了若有所思的苏澈:“爹,这事我们要管吗?可是皇上明明对那夏姝从来都是不顾不闻的,怎么可能会怀孩子呢?”
苏澈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洛恍然明白,眼底浮过一抹阴毒,点了点头:“知道了。”
*
这时未央的院子里一片沉寂,云洛逸川额头青筋隐隐凸显,他一手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屋里顿时传来一阵碎响,未央不小心被玻璃渣子溅到了手臂,划开一道血痕。
云洛逸川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未央,扔到床上,怒气不已的吼道:
“为什么要欺骗朕?为什么最后连你也要欺骗朕?”
未央淡漠的看着他,语气格外平静:“皇上想妾身肚子里这个孩子平安的活着吗?”
云洛逸川忽然平消了怒气:“你,不是为了逃离朕而不惜伤及孩子才出宫的?”
未央承认的也大方:“这是原因之一,但比起这个,我更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像一个普通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
云洛逸川回过头,一脸阴霾:“听起来是很不错,只是你想过吗?他体内始终流着皇族的血脉,往后宫里一旦有人察觉,他一样会有危险,与其偷偷摸摸的活在这个世上,不如让他变得强大,再无人敢欺负他。”
未央本是想在府里先把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来再做打算,既然他问起这么长远的事她也的确该考虑,沉思了会道:“高处不胜寒,臣妾希望皇上准允夏姝远走高飞。”
云洛逸川冷笑的看着她:“央儿,你太天真了,带着朕的孩子远走高飞,你觉得朕会答应你吗?”
未央凝重的拧了拧眉,在这个古代听着是不太现实,可是这事在现代也是常有的。
云洛逸川接而说道的同时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苏七酒:“你和苏御医犯下的罪是欺君的大罪,央儿若还想让他见到以后的太阳,就别想着能够离开陵安城。朕可以答应你住在这里,只是你休要想着离开。”
未央顿时从床上站了起来,为了激恼他也便豁了出去:“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云洛逸川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明日温和的声音却冰凉如水:“你再说一遍!”
未央一字一句艰难说道:“皇上忘了吗?每次离开乾祥宫臣妾都会喝上一碗药,皇上还认为这孩子是你的吗?”
云洛逸川是绝对不会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哼,夏未央你给朕听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谁的,朕都要定了,因为你是朕的。”
未央气恼的咬了咬唇,但是又来日方长,毕竟如今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如今他也算是让步了。
云洛逸川眼角余光扫过她,见她正抱着枕头气鼓鼓的生气,一把将她拥入自己怀里:
“你到底有什么好委屈?骗朕的人是你,说孩子不是朕的人也是你,你气什么?该生气的人不应该是朕吗?”
未央将头扭到一边,不想与他说话。
云洛逸川轻捏了她的面颊与她对视着,唇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低语着:“央儿,你别闹了好吗?你已经很久没理过朕了?”
未央躲开了他的吻,难过的垂下了头,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是啊,她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他了,只因为她忘不了那成千上万的将士是如何牺牲在瀚城的!
云洛逸川见她强硬的撇过头去,心里有些失落:“一定要这样吗?”
未央眼底有泪光浮现:“难道成千上万的亡灵就只是为了成全让苏澈晚些造反吗?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你让我静静吧,等有一天或许我想明白了就不会逃避了。”
云洛逸川也不再逼她,站起了身:“朕给你时间,无论多久,朕都会等到你想明白的那天。”
话落,他便拂袖离去了,只留下苏七酒在这府里照顾未央腹中的胎儿。
待他离开,未央才向苏七酒问道:“明明都已经瞒过了他,为什么又会被发现?”
苏七酒指了指外面,唇语说着,外面还有人监视。
未央蹙眉看着他,很快明白过来,用最小的声音问道:“这人是谁?”
苏七酒凑到她的耳边,无奈的说道:“暗卫的首领,血煞。”
未央感到震惊,都知道血煞向来负责皇帝的安危,怎么会突然调到她身边来了?
苏七酒揉了揉跪的酸楚的腿:“我看你现在也别东想西想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养胎吧!”
未央刚才也是被他的气场吓出一身冷汗,松了口气的靠在床榻上:“如今看来我只是从大牢笼换到了小牢笼,我现在还能干嘛?”
苏七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的?从来就没安分过!”
梦儿端着一碗安胎药步入屋内:“小姐,该喝药了。”
苏七酒对梦儿叮嘱道:“梦儿,以后你家小姐的安胎药你一定得寸步不离的亲自熬好了送来房间,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要再出个什么意外,皇上肯定拿我开刀!”
梦儿奉承的应道:“是,知道了,为了不让我们伟大的苏御医挨刀子,梦儿一定亲力亲为。”
苏七酒取下腰间的葫芦酒壶喝了口暖身,摸了摸梦儿的头:“这就对了,乖,空了给你买糖吃!”
梦儿止不住的恶寒,看着他背着药箱离开也没再多说,而是服侍着未央将药喝下。
*
在云洛逸川离开夏府后,思量了许久,才向白眉询问:“朕问你,夏贵人哪次离开乾祥宫没有喝防止有孕的药?”
白眉回忆了会,才开口道:“好像每次都喝了,不过奴才记得只有一次没有亲眼看着夏贵人服用了药离开。
就是夏贵人被人陷害一夜香的那次,当时皇上和夏贵人都在气头上,奴才便跟着皇上匆忙离开了。但是那次回去后,奴才看见药碗是空的。”
提起墨清宫一夜香的事情,云洛逸川心底仍有郁结,活生生的让人扣了顶绿帽子:“你确定?墨清宫那件事到底查出来没有?”
白眉一阵冷汗,低声回道:“老奴确定看见那碗药是空的。皇上恕罪,老奴无能,这件事还未查清,当日清心苑的宫女没人知道那个晚上夏贵人是否是直接去的墨清宫?
而且墨清宫地处偏僻,又是大晚上,所以宫里也没人看见夏贵人是怎么去的!就算皇上想要替夏贵人澄清,也没有证人。”
云洛逸川一腹的恼火,胸口隐隐作痛:“查不到也要继续查。”
“是。”白眉知道,皇上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云洛逸川垂眸看着掌中玉佩中镶着的一粒晶莹类似红豆的珠子,喃喃念道:“央儿,你可知曾经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让朕有多感动?”
回忆只能是越陷越深,当你回头时,才会明白站在原地的人却也不一定给得了你曾经的她。求书网WWW.Qiushu.cc
这一切怪不得命运的改变,只怨时间蹉跎了那段美好岁月,云洛逸川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回乾祥宫的路上,他无意听到宫中人的议论,便让马车停了下来。
“我听说冷宫里的夏贵人怀上了秦将军的孩子,现在已经被皇上贬出宫了。”
“这是真的吗?”
“假的了吗?上次夏贵人不就是因为在冷宫私会了秦将军才被罚到慎刑司受罚的嘛!若她是被冤枉的,又怎么会被罚到慎刑司?”
“天啦,真是不可思议,不过皇上被人戴了绿帽还就这样饶恕了夏贵人吗?不会是被带到宫外处决了吧?”
“动动你们的脑子,皇上怎么可能处决夏贵人?别忘了夏贵人肚子里怀的可是秦将军的孩子,秦将军是谁?
掌领云汉大半士兵的镇国将军啊。再则,夏贵人可是皇太妃娘娘的亲侄女。怎么可能说杀就杀呢?”
“你说的好像也并无道理。”
云洛逸川见那宫女说的绘声绘色,对白眉吩咐:“去把那个宫女带过来,朕倒要好好问问这些流言蜚语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白眉曲身应道:“是。”
那宫女也便被带入了乾祥宫内,见云洛逸川正坐在高位上,胆怯的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云洛逸川睨了眼她,冷声道:“说,刚刚你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到的?”
她也不敢说谎,便如实道来:“回皇上,是在尚衣局绿荞那里听到的。”
云洛逸川就不信他揪不出这个在宫里兴风作浪的人:“白眉,传尚衣局绿荞到乾祥宫问话。”
“是。”白眉带着转身便去了尚衣局传绿荞觐见。
而与此同时,乾祥宫的动静让关雎宫那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六月匆忙步入殿内禀报:“娘娘,大事不好了,今日娘娘命奴婢买通尚书局的一名宫女散播出去的流言虽然是奏效了,但是皇上正在乾祥宫挨个挨个的问话,似要揪出这个造谣的人。”
苏洛却不以为意,在宫里呆了这些日子,让她早已明白宫中的生存法则:“这点小事也要找本宫!
直接去找几个手脚干净的人,把那个收了你钱财的宫女做掉,一切就都相安无事了。”
六月唇边浮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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