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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哪!
心里连连哀叹着,归隐悄悄地退了出来。
他知道,主子又石化了。
这个时候,他最讨厌别人来打扰他,他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听见门轻轻地阖上,萧腾闭了闭眼。
这份痛,这辈子也不会消失了吧?
那好,就让他伴着这份痛一起灰飞烟灭吧?
想起云暮雪的笑颜,他的耳边就不断地回响着父皇那残忍的话。
他想不通,父皇为何这般残忍,眼看着他和云暮雪九死一生就要大婚,却说出这样一句让他终生难忘的话!
每当午夜梦回时,他耳边就总是回响着这残忍的话,伤了他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心口,鲜血淋漓!
这世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情”字,最难熬的也是一个“情”字。
可如今,有情却不能发,该是一种何样的痛苦?
他仰起头,闭了闭眼睛。
眼眶湿润酸涩,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落泪,不能痛哭。
前方,还有很长的路等着他,他不能倒下去!
翌日,天清气朗,万里无云,正是一个大吉的日子!
云暮雪从睡梦中醒来,只觉身子好了许多。
昨儿把芷莲郡主给气晕过去,她只觉得积郁了一日的烦闷消散了许多。
呵呵,怪不得那些女人都喜欢动不动就把人给骂得狗血淋头呢。
原来,骂人的感觉这么爽!
她伸了个懒腰,有些倦怠地赖了一会儿床。
大悲大痛真是大伤元气啊。
她该好好地养养才是!
没了萧腾,还会有李腾,王腾。
这天下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多的是!
她云暮雪堂堂一个现代穿越人士,怎么会在他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既然穿越一把,她就得好好活着,这才对得起上天让她重活一次的好生之德。
原身生母的仇还未报,她怎肯撒手不管?
坐起身来披了件外衣,她就喊来碧如和春红。
两个丫头服侍她梳洗穿戴整齐了,云暮雪用了些早点,就要出门。
碧如看着自家小姐那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姐,今儿腾王大婚,街上人太多,您身子刚好,还是在家里歇着吧?”
“歇够了,正想出去看看热闹去!”云暮雪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心?
她无非是怕自己见了那场景,触目惊心,会伤心难过呗。
只是自己是什么人?
那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她已经想开了,不再为那样无情的男人流泪,不会再心碎了。
大好的人生,她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怎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呢?
人生该有的该经历的,她都有了都经历了,这已足够!
碧如和春红两个见她非要出去,只得吩咐其余的丫头看家,这两个人则跟着云暮雪出了门。
王氏和云晨霜此刻正在上房里吃早饭,听见下人来报,不由冷笑连连。
云晨霜撇了撇嘴,笑道,“那小贱人是活腻了么?今儿竟然跑出去看热闹?她昨儿得罪了芷莲郡主,今儿她要是敢冲撞了芷莲郡主,就看陈国公府怎么收拾她吧!”
“你快些吃了,也跟出去看看。只是别让人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说给我听听,好让我跟着欢喜欢喜。”
王氏也跟着笑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昨儿女儿从陈国公府回来,被那小贱人气得眼圈儿都红了,听说那些大家小姐们连她也骂上了,王氏心里就恨不得要去把云暮雪给撕了。
今儿既然这小贱人想出去找事儿,那她绝不会替她善后,到时候看着她被陈国公府的人给踩在脚底下,才趁了她的心呢。
云晨霜笑着答应了,匆匆吃了早饭,就带着人马出去了。
腾王大婚必经的街道上,早就有御林军封了路。
皇上对这个小儿子着实重视,光是清路的御林军,就足有两千多人。
一街两行,站得都是黑压压看热闹的人。
听闻那个鬼王爷站了起来,又成了当年那个玉树临风俊逸潇洒的战神了,百姓们谁不想出来看几眼?
于是,这大婚的排场简直是热闹透顶,比起当年皇上大婚来,都有过之而不及。
先是陈国公府的嫁妆车队。
那大红的香樟木箱子足有二百多抬,上面都系了大红的绸缎,显得喜气洋洋。
抬箱子的小厮,清一色都是黑色短打,黑色皮靴,大红腰带系在腰间,个个都给足了打赏的银子,俱都精神抖擞,连走路的脚步都是一致的!
那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地从长街上经过,亮瞎了百姓的眼睛。
这些东西,他们几辈子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拥有了。
于是,他们纷纷称羡芷莲郡主有福气,这刚赐了婚,腾王殿下的腿就好了,头发也黑了,毒液解了。
这样俊美如谪仙、英武如天神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疼宠给他带来好运的芷莲郡主了。
夹在人群中,被人群给挤得东倒西歪的云暮雪,听得一脸冷笑。
呵呵,她到如今还没居功自傲呢,这些人倒是把这功劳归到芷莲郡主头上了。
她可算个老几?
不过这似乎跟她也没啥关系了。
既然决定放手,那就放吧。
反正,她也不是离了那人就不转了的。
正有些神游太虚之际,忽听人群就骚乱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腾王殿下迎亲来了,是腾王殿下!”
那些以前见过腾王殿下从边关凯旋归来的百姓们,个个都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扑上去把腾王殿下给抱在怀里才好。
只是御林军站在前面,由不得他们乱套。
云暮雪也抬眼看过去,就见当先一匹雪白的大马上,端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那人,雪白箭袖,墨发高束,银色骷髅面具遮脸,让人看不清那面具后的脸色!
云暮雪本来还想看看萧腾穿上大红新郎袍是个什么样子的,可这一抬眼的功夫,她就惊讶地合不上嘴了。
这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喜的日子,一身白,让人还以为去奔丧了呢。
只是他好歹给芷莲郡主个面子啊,这一身白的,岂不是太寒了陈国公府的心了?
他甩了她娶了芷莲郡主,如今又是一副这个样子,这是要闹腾啥?
云暮雪十分不解,眼光就一直盯着那个雪白的身影。
萧腾似是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胶着在他身上,于是他就朝云暮雪的方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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