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一声就去搬那张罗汉榻,云暮雪心里的疑问越发浓烈。
看来,这几个人都是有故事的,身上负有使命,完不成绝不会回宫,就算是她对她们极尽能事地冷嘲热讽,她们也还死皮赖脸地待在这儿不走。
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两个忙碌的身影,云暮雪抿了抿唇,拂了拂那宽大的镶金边的云袖,带着春红去了花园子。
天儿有些闷热,已经进了六月,也就后园的凉亭里还有丝风。倚着雕琢精细的白玉栏杆,云暮雪远眺着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想当初,她就从隔壁荡秋千掉到了这湖里的,那时候,萧腾正在湖边垂钓。
她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仅仅天衣无缝地合作了一把,还成了未婚的夫妻!
呵呵,想起他当初说过两个人要来个“双恶合作”的话来,云暮雪还直发笑:莫非那人那时候就有所图谋了不成?
那他是从何时就对自己上了心的?
是她八岁那年,无意中发现他在宫里站在湖边“想不开”,救了他那次开始的吗?
反正以前的事情她记不得了。
而那时的他,已经十五,天家的孩子又早熟,说不定那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成算。
想想人这一生,缘分真是奇怪。
该你的总也跑不掉,不该你的,要也要不来。
若萧腾从那时起,就对自己上了心。那后来她成了御赐的太子妃,他心里一定很伤心吧?
想想那厮当初那高华清贵的脸,竟会是伤心欲绝的,云暮雪就觉得自己很残忍。
不知不觉地,她倚在凭栏处,胡思乱想着,眼皮子也打起架来。
……
京中地段繁华的一处茶馆――明湖居。
太子萧然从一辆华丽的双驷大马车里下来,身穿一件紫色的锦袍,玉树临风地走进了明湖居。
上了楼,进了一处雅间,推门而入,云晨霜早就坐在那儿等着他了。
自打接了萧然的帖子,云晨霜的一颗心就没有安生地跳过。
今儿,她特意穿了一件玫瑰紫二色金盘金满绣的纱衫,一条湖水绿的撒花百褶裙,梳了一个时新的如意髻,簪着两朵新鲜的牡丹花。
说实在的,云晨霜的长相比起云暮雪来,也差不到哪儿去,只是那两片唇偏薄了些,让她看上去带着些刻薄。
不过这么好生一打扮,还是很有看头的。
她听见推门声,忙站了起来,双手绞着一块湖绸雪帕,娇娇俏俏地蹲身行礼,“霜儿见过太子殿下……”
因为很快就是太子侧妃了,云晨霜也不避讳在萧然面前说出自己的闺名。
萧然打量了她一眼,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只觉得有些烦躁。
他淡淡地应道,“免礼,起来吧。”
云晨霜忙起身引着他入座,笑靥如花,“殿下,这家茶馆临湖而建,品味高雅。听说新近又添了一项玩意儿,引得客人流连忘返……”
她把自己打听来的说给萧然听,期望能引起他的兴趣。
“哦?不知有何新鲜的玩意儿?”萧然很是配合地挑了挑眉,给这个未来的侧妃几分薄面。
云晨霜果然非常高兴,当即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听说是一种叫做‘扑克牌’的东西,是这家茶馆的幕后出资人想出来的。这扑克牌玩法倒也简单,只是玩过的人都很开心。有不少人都慕名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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