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祖母,你都与她过不惯,我就不用说了,婆婆来是后来的呢,更加过不惯了,所以也只好跟着相公过来了。”
四少奶奶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些了笑意,她似乎也喜欢婉清这种直话直说的调调儿,一拍手,就让她跟着的婆子抱了两大包东西上来:“你初来乍到的,原是要给你接风洗尘的,但离哥儿还没有回,这事就先搁着,等离哥儿回来了我再办,那些黄白之物我就不送了,就送你两大包雄黄吧。”
婉清听得大喜,雄黄可是驱蛇用的药物,院里杂草太多,虽然砍了,但是那些蛇鼠虫蚁却还是很多,今儿婉清虽然让下人煮了两大锅驱虫药撒在屋子周围,但估计效果不是很佳,有了雄黄就好多了,至少蛇是不会再来了的。
“多谢四嫂,雄黄可比黄白之物有用多了,四嫂送得太及时了。”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我在东镇那边帮你看中了一个大宅子,离都督府也不远,一会子你跟我去瞧瞧,看合意不,合意的话,你或买,或租,这里可不是人住的地儿,你得搬到那儿去。”四少奶奶听了婉清真诚的道谢,头都没点,又说道。
“啊,搬出去?不住在都督府?”婉清听得大惊。
“你就钱修院子么?镇上的兵可不多,这会子蛮子又不时的来扰城,以后不能总让士兵们守着你们的院子吧。”四少奶奶的语气还是平平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可是……”可是这个都督府建着做什么,不是个废物么?而且,离上官夜离也远,上官夜离办完公事后,还得两头跑,不方便啊,可是……这里又确实不适合人住……
“四嫂你也是自己租的房子住的么?”婉清奇怪地问。
“那倒不是,我住的是通判府,衙门后面有宅子的。”四少奶奶很自然地说道。
“那宅子我就先不去看了,四嫂今儿来得正好,我想去拜访前任都督大人呢,听说他也是在镇东租了宅子住,他们反正要搬走,我就租他们的房子吧。”婉清说着就起了身。
四少奶奶似乎这才抬眸认真地看婉清,眸光微漾,起了身道:“好,正好钱夫人还没有离京,我也该再跟她叙叙才是。”
婉清没想到四少奶奶如此爽快,高兴地看着郁心悠一起往外走,四少奶奶不认得郁心悠,看她一身妇人打扮,却不像是下人,不由愣了愣,婉清便看了郁心悠一眼,郁心悠对她摇了摇头,先前在路上时,郁心悠就说过,到了龙景镇就不想以姨娘的身份示人,只当是婉清的一个远房亲戚就好。
婉清心知郁心悠对姨娘这个身份如今是有些抗拒了的,人在年少时,对于不曾拥有的,看着光鲜亮丽的东西总有些**,有些向往,往往就会不昔代价的想要得到,而真得到了时,才发现,得到的,远不如失去的珍贵。
郁心悠如今就是这个心理,虽然暂时无法改变现状,但好强的自尊不想再看到别人眼中的不屑与轻视,婉清也只好由着她。
“四嫂与钱夫人相熟吧,不知她来龙景镇住了多久?”婉清也不知道要如何介绍郁心悠,就干脆转了话题。
“自然是与钱大人一同来上任的,倒是见过几面,不太熟,不过都是京里来的同乡,面子情还是有的。”四少奶奶一如既往的直爽。
那位师爷说钱都督没有带家眷来,原来都是谎言啊,他恐怕是不知道四少爷与上官夜离的关系吧,这样拙劣的谎言,也不怕被人揭穿么?
一出门,四少奶奶与婉清同上一辆马车,郁心悠也同坐,四少奶奶只是淡淡地看了郁心悠一眼,并没说什。
婉清昨天来时,因为太过疲累,并没怎么看龙景镇的风土人情,如今跟着四少奶奶出了府,就掀了帘子往街道上看,果然看到这里的屋子都是清一色的青砖青瓦墙,房屋都建得很矮,也很粗糙,街上大多都是胡人,都穿着很粗简的羊皮袄子,戴着羊皮大帽,而有家里穷一些的,身上就裹着各色兽皮,不伦不类的,看着就像是原始人一样,临近冬天,身上只穿棉袄的几乎没有,只有几个乞丐,身上才裹着黑油油,看不见本色的破棉袄。
店铺倒是很多,但很多都关了门,街道两边有不少摆地摊的胡人,摆着新猎来的野味,有的则是把刚剐下来的狼、虎,狐狸皮子,血淋淋的挂在绳子上,在那叫卖,看着好不碜人。、
那些胡人基本都是高鼻深眼的,相貌粗犷得很,说话倒是与中原无异,只是口音有些不同罢了,他们几乎每个人腰间都挎着一把弯刀,神情凶悍,路上的汉人并不多,偶尔有人走过,被胡人拦住非要买他们的东西,龙景镇的汉人似乎很怕胡人,有的要么远远的就躬身跑了,要么就去买胡人的东西,胡人开了价就不许还价,汉人若是啰嗦两句,就会遭来胡人的打骂,那些被拦住没钱的,就直接被胡人扒衣服,御首饰。
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嘛,婉清心中升起一股怒气,重重的将手上的帘子一搭,问四少奶奶:“这些胡人如此猖狂,官府就不管么?这里可是汉人的治下啊。”
四少奶奶道:“当然是管的,但也要管得住才行,这里原就是胡人居多,汉人只占了三成,胡人虽然凶悍,但照常缴纳赋税,而且,胡人比汉人团结,又都有武力,官府稍有不慎,就会惹得这些胡人暴动,如今北戎又大军压境,官府就更加要小心行事,不能惹怒了他们,只能安抚为主了,怕的,就是内外夹击啊。”
婉清没想到龙景镇的形势如此严峻,怪不得前任的都督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就好,交接都没完,就不肯住到都督府了。
“四嫂,这里是汉人穷一些,还是胡人啊?”
“胡人大多以打猎为生,生活自然过得不太好的,他们又喜欢汉人制作的东西,性子又不如胡人狡猾,以前总被汉人骗,日子当然是没有汉人过得好的。”四少奶奶在一旁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为何胡人会对汉人很凶蛮的原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正说着,婉清便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婉清忙掀了帘子看去,看到一个穿着很讲穿的胡人正拿着鞭子抽打着一个汉人女子,那汉人女子穿着华丽的丝绸袄,斑斑血迹顺着厚厚的绸棉渗了出来,那胡人避头盖脸的一顿乱抽,那女子只得双手抱头缩成了团在地上滚。
婉清看不下去,想要下去阻止,四少奶奶道:“那是镇上的赤炎头人,是赤炎族的族长,那个被打的,是他的一房小妾,这是人家的家事,你下去了,他也未必会买你的面子。”
婉清听得犹豫起来,正要放下帘子,来个眼不见为净时,郁心悠已经一跃而下,怒气冲冲的上前就夺了那赤炎族族长的鞭子。
那族长身边的家丁一见,刷拉拉全都抽出刀来,将郁心悠团团围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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