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媛踉跄地捂着脸,逃奔出去。婉莹忙去扶婉容:“二妹妹,快请太医来给解毒吧。”
婉容却是猛力将婉莹一甩,推开她道:“不用你假好心,我不过是个庶出的,你这个嫡长女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做什么?滚开,我瞧见你们母女就恶心。”
婉莹脸上一阵受伤和无措,皱了眉道:“二妹妹你……”
“滚开,给我滚出去。”婉容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来,对婉莹大声吼道。
婉清拉了拉婉莹的手道:“早吧,大姐。”
婉莹痛苦地看着婉容,哽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一家子亲人,血亲姐妹,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像仇敌一样。”
“去问你那个阴毒手辣的娘去!”婉容大声吼道。
婉清将婉莹推了出去,自己回过头来,慢慢走近婉容道:“二姐,你是中了蛊毒了么?”
婉容听了猛然抬起头来,双目赤红地看着婉清,冷音冰寒刺骨;“你胡说些什么?”
婉清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虽一直对我不仁,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能够控制和算计得了的,为虎作伥,最终会是自掘坟墓。”
婉容眸中精光暴射,状若疯狂,“你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不要自作聪明,到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害了可莫要怪我。”
婉清听得她话里的警告之意,是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受了连累,叹了一口气道:“路总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究竟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的原因呢?你们都是庶出,出生是我们无法选择的,我们同进都遭受嫡母的凌虐,都在想努力改变自己的境遇与命运,算计也好,谋划也罢,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但是,不算是算计还是谋划,都不要失了本心,如果总做损人利已之事,终究是会遭反噬的,妹妹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中恳,发自肺府,也是希望姐姐你以后能够过得好,言尽于止,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婉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婉容的屋,身后传来婉容压抑而痛苦的啜泣声,豆芽儿在院子里等着婉清,见她出来,面无表情的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婉清脸色苍白,但身上还算无恙,就冷冰冰地说道:
“少奶奶以后还是莫要心软的好,有的人,不是你对她心软,她就会懂得感恩的,她是冥顽不灵,自作孽,不可活,少奶奶若再一味和心软,多管闲事,小心又被攀扯谋算上了。”
婉清听她说得不客气,但心意却是好的,苦笑一声,对豆芽儿道:“豆芽儿啊,我怎么感觉你在外头呆了三四个月后,就成了我的长辈呢?不会是未老先衰了吧。”
豆芽儿那张平板的脸立即破了功,胀得痛红,一拧头道:“少奶奶嫌奴婢多嘴,奴婢以后不说了就是。”
一旁的坠儿见了生怕她真的发火了,小声解释着:“豆芽儿,少奶奶是说你的语气呢,倒像是长辈在训晚辈似的,毕竟少奶奶才是主子啊……”
豆芽儿听了回头横了坠儿一眼,拧着头走了。
坠儿不满地在后头小声嘀咕:“也不知她是来作奴婢的,还是来做主子的,脾气比少奶奶还坏呢。”
婉清听了拿手指戳她道:“她为我受了很多委屈,也受过不少苦,不是你这个在深宅大院里长大,没见过风浪的小丫头能比的,脾气好坏不要紧,只要没坏心眼,对我忠心就好。”
坠儿听了扬起小脸笑道:“少奶奶是奴婢见过心肠最好的主子,豆芽儿这样的,若是换了屋里的那位,只怕早打死或才发卖了,也就主子你的脾性才这么好,容得下她。”
婉清笑道:“你可莫要学她就好,她那样的包公脸,一个就让我看着短寿了,你若再学她,我就去撞墙了。”
“奴婢怎么会学她呢?奴婢可是最本份的,打小儿就跟着少奶奶您,您啥得侯见我愈矩过?是吧,少奶奶,”坠儿瞪大清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说道。
婉清听得一笑道:“嗯,你是最好的,我跟前就你最能干,说罢,有什么事要求我呢?”
坠儿立即垮了脸,讪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道:“被看出来了呀,有这么明显吗?”
婉清就拿手刮她的脸:“只差没在额头上写几个大字了,快说吧,你也是难得回顾家一趟,是不是要去看你老子娘?”
坠儿听得眼中一喜,小意道:“奴婢也知道您跟前少不得人,可是,奴婢刚才碰到金嬷嬷,她说我娘病了……”
婉清立即拿出五两银子来,递给坠儿,拍了下她的额头道:“不早说?快去快回吧,一会子我就回府去,不在这里用饭。”
坠儿道了声谢后,接了银子就跑了,婉清沉着花园往顾大奶奶屋里走,就见婉莹正在前头亭子里,与一个面生的婆子说话。
“少奶奶,夫人说了,巳时三刻就让您回府,明儿刘家的姑娘就要进门了,还请您好生打点一切,迎接新人进门呢。”那个婆子状似恭敬,但语气却是强势。
婉莹的眼圈儿就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哀求:“云嬷嬷,您瞧,今儿是我二妹妹出嫁的日子,午婉还没用过呢,一会子新郎就要来迎娶了,我总得送妹妹一程,用过饭了再走吧。”
那婆子的脸就沉了下来:“奴婢可不能作主,奴婢只是服从夫人的命令,提醒少奶奶罢了。”
婉莹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但还是无奈的起了声道:“那我就等我三妹妹过来,跟她说几句话了再走吧。”
那婆子远远的,也看见婉清来了,就冷冷地哼一声,往边上站去。
婉清听她们说完,才走了过去,含笑对婉莹道:“大姐姐怎么不去大嫂屋里呢?外头风怪大的,你也是才出月子不久的人,可莫要凉了才好。”
婉莹的眼圈儿就更红了,讪讪道:“先前也瞧过嫂嫂和侄儿了,我就不再进去了,府里头还有事,一会子我还得回去忙呢,姐姐等你,就是想跟你说几句私心话儿。”
“哦,姐姐有话尽管说。”婉清笑着上前拉住婉莹的手,婉莹却有些迟疑,呐呐地看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却没有半点要避开的意思,婉莹也不敢赶她,婉清见了就皱了眉,对那婆子道:“这位嬷嬷是……”
那婆子没见过婉清,以为她不过就是顾家的一个女眷罢了,脸色倔傲地扬着头,并不回答婉清的问题。
婉莹怕婉清生气,忙道:“她是我婆婆跟前的管事嬷嬷,是来找我有事的。”
婉清听了笑道:“哦,原来是侯夫人跟前得力的人啊,怪不得架子好大呢。”
那婆子听得一震,双眸犀利地看着婉清,婉清大方的往亭中石凳上一坐道:“原来,姐夫府里的下人,都是这般的没规没矩,不懂礼仪的么?”
那婆子也知道自己没给婉清行礼不合规矩,不过,侯夫人素来瞧不起这个大儿媳,她也就跟着看不起顾家的人,自然不把婉清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微微福了一福,应了个景,就又立到一旁去了,还冷声对婉莹道:“少奶奶还是赶紧着些,不要误了夫人规定的时辰就好。”
“哦,我听说,侯府人最是贤惠通达,对儿媳又宽仁慈善,她肯定不是不讲情理的人吧,我今儿是我二姐出嫁的日子,大姐难得回一次门,总要看着二姐姐上了轿,才算是礼全,嬷嬷如此作为,可是有损侯夫人的名声哦?”婉清似笑非笑地对那嬷嬷说道。
那婆子听得一滞,睃了婉清一眼道:“我家主母自然最通达了,不过,顾家今儿也着实不像是在办喜事,府里头一大堆子的事情没有管,奶奶要回娘家,夫人还是允了,夫人对奶奶宽容,奶奶就该体谅夫人的好,赶紧着回去帮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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