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回荡。
“我悲亦何苦,秋江水更深,鳊鱼冷难捕。悠悠江上听歌人,不知我意徒悲辛。”
小师姐把苏幕遮的手拍掉。
苏幕遮站起来左右瞭望却不见人。
叶秋荻把衣服整理好后,指着苏幕遮视野尽头之外的长江上游,“在那儿。”
斜阳之中,那船只是一墨点,近了之后,苏幕遮才看清是一叶扁舟。
扁舟之上只有俩人,披着蓑衣的船夫和戴着斗笠垂钓的老者。
苏幕遮的座船是一艘大船,虽不挂旗号,但船一层站着的精装汉子,中船站着的白衣侍女都显出它的不凡。
垂钓的老者向船顶甲板上的苏幕遮轻轻招手,“这艘船可过不了虾蟆培。”
长江西行,一过虾蟆培,温顺的江水将奔腾起来,再往西更是天险三峡。
届时若逆流而上,船夫的操作真是艰苦万分,即便一艘平底木船,也要六十至七十个纤夫。
苏幕遮道:“到时换乘陆路。”
垂钓老者道:“公子也是到蜀国。”
苏幕遮点点头,“怎么,先生也是?”
“墨家弟子百年难得一聚,老夫不去凑凑热闹岂不可惜?”
垂钓老者将一条鱼提上来,又把钓钩甩下去,继续道:“听闻王爷在找一把剑?”
苏幕遮一怔,首次打量这位垂钓之人。
天下能认出他者不在少数,猜出他身份者也不在少数,但知道他寻找寒蝉剑的就不多了。
“不错,”苏幕遮点点头,“不知阁下是?”
垂钓老者道:“老夫是谁不重要,老夫只是受人所托,捎给王爷一句话。”
“什么话?”
“寒蝉剑在唐门手中,你自己弄丢的东西,自己找回来。”垂钓老者说。
“谁让你捎的话?”
“你会在蜀国见到她的。”
“对了。”在船将要错开时,垂钓老者道:“此去巴蜀风云际会,王爷切莫小心有人行刺。”
扁舟缓下来,大船慢慢逆流而上,把垂钓渔夫扔在了身后。
“奇怪,他是谁?”苏幕遮很是不解。
叶秋荻虽不知垂钓老者是谁,却知让他捎话的是谁。
天下能用这种语气的,也唯有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