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汗毛直立,就像是死亡濒临一般,将他直拖着下地狱。
李婆子留着血泪,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自己的死不瞑目。
朱华浑身颤抖,死死抓住桌子的一脚,可待他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桌子上,房梁上,地上,窗户上,四处都爬满了人,模样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
这样强烈的刺激下,他终于支持不住,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下去。
随着他应声而倒,屋内一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翌日,朱华是在刺骨的寒冷中醒来的。
睁开眼的瞬间,他浑身冷的哆嗦了一下,大脑瞬间清醒。
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直觉得后背一阵阴凉,吓得他一个激灵弹坐起来,急急忙忙的爬起来,可刚刚站好,脚下一滑,又跌了回去。
只听一阵咔嚓声,他低头一看,屁股下已经有一条明显的列横。
冰面上,为何自己会在冰面上?
朱华错愕的望着白茫茫的一片,若是往年,冰面不会如此完整,因为调皮的孩子们已经将表面踩的四分五裂。
可如今,冰面上只有一处是破裂的,那一处破裂,朱华清楚,因为还是他叫人凿的冰洞,吴县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从冰洞中扔进去,也就是说,此处的冰面之下,已经是满满一湖的死人。
他盯着冰面呆滞的毫无反应,眼里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不,两双,十双,很多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盯着他。
朱华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的朝岸边跑过去。
“有鬼啊----有鬼啊----”他一路尖叫一路往县城中跑。
此湖在松阳村中,连贯了村头到村尾,又从村尾连到了更远处的大江,朱华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松阳村,但他忘不了昨夜看到的那些,那些人,都是曾经村中的人,只是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朱华神志不清的跑回县衙,一进屋,就将自己藏在被子中,对下人的询问和其他话一概听不进去。
鹰老和其他两位老者来县衙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形:朱华目光呆滞的蜷缩在角落,嘴里只喃喃着“有鬼”,其他无论怎么问话都不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了,莫非一晚上就中邪了?”鹰老有些气愤。
侍从不解的摇头:“小人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没看到老爷,正要派人去找,老爷却浑身光溜溜的从外面跑进来。
那脸上是小人从未见过的恐惧,就像是活见鬼似的。
小人如何问,老爷都不答话,一早上都这样,饭也不吃什么都不做,小人估摸着怕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事,正寻摸着找大夫来看看,开些凝神药什么的。”
鹰老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然后强行将角落中的朱华拉出来。
“不----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找我,不是我杀的,是他们,不要找我----啊-----”朱华一边尖叫一边拳打脚踢,死活不出来。
邪老听到他的话,眉头微蹙,上前就是一掌打在朱华的脖颈处,后者眼睛翻了翻,一个趔趄倒下去不省人事。
鬼老上前疑惑道:“到底怎么了?莫非真的中邪了?这厮连我们都不认识不说,还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邪老最残忍,冷哼道:“还怎么办,既然这厮说了不该说的话,还留着他做什么,直接杀了得了,反正那湖里多他一具尸体也不是装不下。”
“不可。”鹰老更有理智些:“他是吴县的县令,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在,那这吴县就是我们说了算,他若是死了,狗皇帝一定重新派人来,到时候又得花费一番功夫。”
鬼老疑惑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查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疯了?”
“查,自然要查。”鹰老阴沉着脸环顾一圈,沉声道:“那小东西又去哪儿了?”
邪老知他说的是无影,摇头道:“一大早没见到人影,放心,他不是我们的对手,就是要使坏也成不了。”
鬼老不耐的道:“现在甭管那小子在哪儿,还是先查查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说不定是金卫搞的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