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瓯市本地人。”
侯聚义又跟着道:“81年,我18岁跟我二叔从东瓯市出来,什么地方都去过,什么生意都做过,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后来才慢慢发现,还是同乡最靠得住。你知道为什么同乡最靠得住吗?”
秦风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侯聚义嘴一咧,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因为同乡一般都不敢坑我。”
秦风能听得出充斥在这句话里的暴力和威胁,喝了口茶,掩饰内心的颤抖。
侯聚义却忽然又换了频道,追忆起往昔来:“我86年开始跟俄国人接触,那段时间俄罗斯形势很紧张,边境上每天都有人倒卖军工品。我和我二叔那时候已经攒了点钱,就想从这里头赚一笔。结果到了边境,生意还没做成几单,我二叔就被自己人给弄死了,我们的货全都被海关扣押,十年心血毁于一旦。我当时想过要死,但又下不了手。有天我窝在宾馆里,忽然听收音机里在放一首歌,那台收音机的信号很差,我当时听歌词是,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知道我是谁。当时我一听到这里,整个人就跳了起来。我就想啊,一个卖唱的都有这种胸怀,我特么那点钱算什么?我二叔命都豁出去了,我好歹还有一条命在!我就从东北边境一路跑到京城,想找人帮忙。
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你阿姨,可我知道她爸是个将军,她妈是东瓯人。我东打听,西打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关阿姨在人大读书,我就去拦她。硬求着她带我去见她爸。她爸当时在轻工部当大领导,我见他直接就给跪下,我说我什么都不要,只需要一张条子,让轻工部赊一点货给我,换回来的东西,我只拿一成,其他的全都上交国家。”
秦风都听傻了。
这位大叔,真是猛人啊……
居然空着两只手就敢找轻工部赊账,这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
关朝辉静静听着,看侯聚义的眼神里满是骄傲。
侯聚义喝口茶,继续道:“她爸后来没答应,不过给了我另外一个机会。老关问我,敢不敢做点要命的生意。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时候国际上对中国的军工产品输出有贸易封锁,我们国内的很多军工品卖不出去,老关给我的机会,就是让我以个人身份,走私倒卖国家的制式装备到国外,给国家换点外汇。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有国家的支持,但是不能打国家的旗号,人手要我自己去找,办法要我自己去想,国家只负责供货。我87年开始做这个生意,一开始跟印尼人做贸易,但印尼太穷,拿不出太多好东西,钱也没多少,我后来慢慢又把生意做到西非,做到中东,做到南美,反正哪里乱、哪里要命我就去哪里。这生意越做越大,手下人也越来越多,我慢慢在国外有了自己的根据地,有了自己的固定武装力量。用钱的地方很多,干脆就自己造军火,在澳大利亚开铁矿,在智利开铜矿,去东南亚找小作坊代工,销售渠道也多了,卖枪给反政府武装,卖炮给拉美的大毒枭,谁给钱就卖给谁。再后来生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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