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秦风虽然不是体制内的人,但最近这小半年里,东瓯市尤其是中心区的体制内,却一直流传着有关秦风的传说。王安和谢依涵上个月办婚礼的时候,秦风和苏糖在京城没能赶回来,谢金贤一直对此感到遗憾。而今天虽然场合有点不对,但谢金贤觉得大概能见到秦风一面。就是不知道秦风什么时候会过来。
走廊外的气氛压抑而凝重。
谢依涵醒过来后,徐毅光便马上走了,却很不仁义地让章钊平留下来给周春梅当出气筒。周春梅知道章钊平“官小”,于是徐毅光一走,便火力全开,冲着章钊平哭号道:“你们这些棺材的警察,你们哪里是什么警察,你们就是一群杀人犯!我儿子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做过,他犯什么法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弄他?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跑!我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要跟你们拼了!呜呜呜呜……”
“大姐,你别这么激动嘛,刚才医生不是说了,你儿子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而且……我说了很多次了啊,你儿子不是我们抓的,是别的地方的警察过来抓的,我们已经把人抓起来了……”章钊平苦口婆心,内心都快崩溃了。他好堂堂的区委常委,在中心区里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他不对,但现在为了给龙建宇的手下擦屁股,却得在这里哄一个不讲理的老女人。而且问题是,不哄还不行——要说一般人的家属,就算情绪不稳定,章钊平也有办法让他们“情绪稳定”,可现在的情况是,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位,那可是秦风的家属啊。
秦风是谁?
秦风特么可是今天早上去市里头给陈荣上课的家伙啊!
“抓起来有什么用?”周春梅半点不给面子,继续发泄着情绪,“都是你们的人,今天抓明天就放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情的吗?你们就是土匪!是流|氓!警察没一个好东西!”
章钊平哭笑不得。
坐在边上的谢依涵,忍不住用病蔫蔫的声音,轻声劝道:“妈,你就别为难章局长了。章局长都这么好心好意帮我们了,你怪谁也不能怪他啊。他也说了是外地来的警察……”
“外地!什么外地?哪个外地?”周春梅机关枪似的吼道,“你让他说啊,到底是哪个外地?”
章钊平憋得想死。
就冲周春梅现在这个状态,如果真告诉她是省厅的人——万一这婆娘撒腿就跑到杭城去告,中心区今年的维稳考核分还要不要了?全区同志的绩效奖金还要不要了?
章钊平沉默不语,已经猜到是黄少菊在背后搞鬼的周珏,也没有吭声。
但谢金贤却有点坐不住了,跟着问道:“章局,是哪里的警察?”
“你就别问了,这事情有点复杂,市里的领导不先表个态,这些话我也不好随便说。”章钊平只能这么应付谢金贤。
周春梅满脸愤恨地翻着白眼道:“你们就是蛇鼠一窝。”
章钊平待不下去了,对王国富道:“老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们要有什么困难就联系我,我们这个小后生留在这里等,你让他给我打电话也行。”
说着,留了个背锅的小民警,急忙就撤了。
吴超上个月外出拯救失足妇女被抓,就是章钊平的功劳,这会儿见章钊平吃瘪,心里还挺痛快,对黄秋静叹道:“我们是不是也要找警察要个说法?我们的店长莫名其妙就在自己店里被人抓了,公安那边不能连个态度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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