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的最后一个午后,天色阴沉得有点过分。
秦建业站在办公室窗边,听着不远处工地上的切割声和打桩声,心头发紧,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想跳下去的感觉。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已经下来了,董希伯一语成谶,秦建业被调去了市招商局,当了个无关紧要的主任科员。工资待遇虽然没变,但却一下从官变成了民,相比两个月前刚上任时的风光无限,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秦建业当真想死。更别提,如果邹雅丽知道她的编制黄了,以后会不会来找他闹。秦建业觉得自己就像身上被绑了颗定时炸弹,这种想死没勇气,怕死又真存在可能性的恐惧感,仅仅围缠绕在秦建业身上,缠得他几乎就要窒息。
抽着闷烟,秦建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是5点40分,距离下班时间,只剩20分钟。
秦建业走回到办公桌后面,轻轻地坐在老板椅上。
螺山镇的这张头把交椅,他最多也就只能再坐20分钟。
等过了元旦,终于如愿被扶正的董希伯,就要正式取代他的位置。
而他,在东瓯市混了这么多年,甚至都还不清楚市招商局的大楼在哪里。
秦建业露出一抹苦笑。
他以前就知道当官不容易,但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不容易到这种程度。
不过就是瞒报了一次小事故而已,而且认真研究起来,这件事的责任也不该完全推到他的身上。
要说犯错误的程度,区长金定国肯定比他更严重啊!
凭什么被降级只有他秦建业?
秦建业越想越来气,狠狠地把烟头拧在桌面上,烫出了一个小烧痕。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惶惶不可终日了将近一个星期,此时尘埃落定,秦建业的智商终于上线,开始复盘。
秦风一动不动,犹如一块石头那样坐着,从半年前自己还是一个副主任科员开始回忆,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慢慢地,终于品出一点味道来。
首先是从规划局调到区工商局当副局长,靠的是利用刘瑞阳的地产公司做文章,还把《东瓯日报》也拉进了这趟浑水,靠着和秦风联手做局,这才在那次舆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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