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的男保姆捧着一大包包着今天“战利品”的纸尿裤出来,房间里的异味瞬间都提高不少。在家里娇生惯养许多年的谢依涵终于忍不住,赶紧先出了屋子。
秦风拉着苏糖,跟她一起走出病房。
三个人走到病区外的大厅,来到一处靠窗无人的角落旁,谢依涵站在风口处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这才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秦风缓缓回答道:“医生说他现在属于脑外科的后遗症,肢体运动功能受损,得自己慢慢锻炼回来。”
谢依涵马上追问:“多久才能好?”
“这就得看每个人的体质和意志力了。”秦风道,“医生说了,有的人可能一两个月就能下地走路,有的人搞不好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一辈子这样,那不成植物人了?”谢依涵表情凝重。
秦风淡淡一笑,“植物人应该不至于,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谢依涵叹了口气。
苏糖看着谢依涵的模样,张嘴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把想问的话给问出来。
三个人在外头站了大概有20分钟,再回到屋里,男保姆已经给王安收拾干净了,换上了新裤子和床单,该拿走的东西全都已经拿走,病房里的窗户也已经打开,可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淡淡的排泄物的气味,挥之不散的,让人想大口吸气都困难。
谢依涵忍着这股味道,走到王安身旁。
这会儿正有一个小护士在给他打点滴,王安平躺在床上,见到谢依涵,眼泪就止不住地刷刷下来。小护士生性天真烂漫,居然笑道:“有什么好哭的嘛,不就是被人看了眼|屁|股。”
王安的表情瞬间转为悲愤欲死,可惜身上没什么力气,纵然想说点什么,也是无能为力。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刚开始的第一句是三个字,其余多数时候,他都是用两个字或者一个字来表达需求,比方说“饿”,比方说“口渴”,比方说“拉屎”……
小护士打完针收工,转身从谢依涵和苏糖身旁路过时,下意识地绷直了腰杆。
谢依涵没注意到她这点小动作,她走到王安身旁,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王安变得削瘦的面庞。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几秒,谢依涵忽然哼哧一声,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秦风拿出电话,见是张钊平的号码,接通后匆匆走出病房。
张钊平言简意赅:“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那个人,你早点去江滨路1号码头等我。稍微打扮一下,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带上。”
“带她干嘛?”秦风不解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钊平说了等于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