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睡。既然病着,就好好歇息。”
“是。”他声音稳稳的,又明显有些虚。应完之后见她久无下文,迟疑道,“公主找臣……何事?”
“……”瑜婧踟蹰着要不要扯个理由,但最终说了实话,“本宫就是来看看。”
她分明地看到他眼里顿时一片欣喜,欣喜到让她承受无力。
“……你别这么看着我。”瑜婧避开他的目光,“我不会待太久的,一会儿就走。”
话音落下,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说“一会儿就走”而不是“我这就走”。
驸马显然也有点不适应现下的这种相处,打量了她半晌,不确信地询问:“那……臣去歇着?”
她点点头,他便走到榻边去坐了下来,然后他继续带着不确信打量她,她一言不发地走去他榻边的绣墩上坐下。
“嗯……”驸马想了想,“公主若觉得臣这里无趣……案上是臣刚写的故事。”
“我不爱看故事。”她脱口而出,言罢发觉自己这拒绝压根没过脑子,只是习惯性地拒绝他而已。
他则分明有些意外:“您不爱看故事?”
她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追问,但也只能顺着自己方才的话说,于是点点头:“是啊,我不爱看故事,从来不喜欢。”
他皱了皱眉头,近一步问她:“那鬼怪的故事呢?”
瑜婧怔住,一点让她自己都不敢信的猜测在她心里蔓延开。
她仔仔细细地盯着驸马看了一会儿:“你……”
她眉间轻颤着:“你叫什么名字?”
“……”驸马神情一僵,继而嗤地一声笑出来,“臣与公主都成婚小半年了。”
她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瑜婧窘迫起来。这确实太荒谬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可是,她确实没在意过,在挑选驸马时她答应得漫不经心,旨意下来后她都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根本无心去记他姓甚名谁。
驸马为这个又笑了会儿,然后正了色:“臣姓安,单名一个辽字。”
她为这个答案一愣:“那……你怎么知道鬼怪故事的事?远兮是谁?”
他轻挑了下眉头:“那是臣的字。”
顷刻间,瑜婧心头猛颤,数月来的刻意疏远在这一瞬全然溃散。
她完全没有想过,他们早就是认识的,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她也还不是公主,而是谨亲王府的翁主。
她的哥哥偶尔会去翰林院见见文人们、看看他们新修的书,她时常跟着一块儿去,在那儿认识了一个玩伴。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好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她只记得那个人是一位翰林供奉的儿子,大概跟她的哥哥差不多大,写的鬼怪故事颇为有趣,她去翰林院时总要跟他讨故事看。
但她每每问他姓甚名谁,他又都不肯说,说他爹如果知道他写这些东西会揍他,所以他要尽可能地保密。
是以瑜婧好像是在看了十几篇神怪故事的时候,才看到“远兮”这两个字的。那大概是他自己私藏的废纸,一面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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