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便想往家里给她备的马车那边去,却见旁边的宦官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端然是要她上皇长子的车。
“……殿下。”夕瑶莫名紧张,解释说,“臣女自己有马车。”
车里的声音笑了一声:“那姑娘是想让我六叔觉得是你自己答应带我去,还是想让六叔认为是我到谢家门口截了你,逼你带我去的?”
……?
夕瑶一愣,心说还能这样?继而觉得那当然是不给自己添麻烦的好,当即一咬牙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驶起来,夕瑶心里说不清的紧张一分多于一分。
眼下相处的感觉,跟那日给皇长子领路显然不太一样。那天她只是领路而已,又因在“专心致志”地生家里的气,并没有太多关注这位殿下。
而现下,马车里就他们两个,而且没人说话。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投到了他身上,而且后知后觉地对他产生了好奇。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长子啊!夕瑶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姑父姑母都说他聪明且心怀大义。她还知道,这些年京中的动荡几乎都与他有关,他决计是大殷朝举足轻重的人物,只可惜身体不好。
现下,这个一直活在“传说”中的人物,离她这么近。
她没由来地紧张、没由来地激动,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应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对,可是又不知道有什么可说。
于是闭目养神的孟时衸一睁眼就发现旁边的姑娘双眸亮晶晶地望着自己。
他理所当然般地回看过去,夕瑶蓦然懵住,然后越懵越厉害。
说不清那是怎样的感觉,若非要说,就是她心跳都快了,接着脸上越来越烫。
孟时衸蹙了蹙眉,侧首看向身边的矮柜,拉开抽屉瞧了瞧,取了一小盒梅子出来给她。
然后他安慰她说:“谢姑娘不必这么紧张,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六叔怪罪姑娘的。”
“……”她只得应一声“哦”,好像没什么心思再多想,就在心慌意乱中打开盒子取了个梅子出来吃了。她听到他一哂,继而一路都很安静,他继续闭目养他的神,她则默默吃她的梅子,直至清苑出现在眼前。
清苑中,正同时跟四个儿子下棋的孟君淮听人禀话后,一下子连接下来该往哪个棋盘上落子都忘了。
“你说什么?”他诧异地将棋子扔回棋盒里,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听说是……听说是表小姐要来清苑,刚出府就叫皇长子的人给截了,所以一道过来。”眼前的宦官躬着身道。
这什么意思?如果他闭门不见,皇长子就要拿夕瑶开刀吗?
孟君淮觉得不至于,这种手段实在不像是孟时衸会做的。只不过……
只不过孟时衸这么正人君子的一个人,眼下都做出了这种至少看上去是要“威逼利诱”的事,他再不见,好像确实也不合适。
亲缘放在这儿,互相总得给个面子。
于是孟君淮让几个儿子先退了下去,自己亲自到清苑大门口迎皇长子。俩人一见面,都皮笑肉不笑。
“呵,六叔别来无恙。”孟时衸颔了颔首。
孟君淮则睃了眼旁边低着头的夕瑶,挑眉:“殿下果敢如旧啊。”
然后两个人的交流过程当然也并没有那么愉快。虽然都微笑着十分礼貌,但一言一语都像在过招。
皇长子的话万变不离其宗,基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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