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婧年纪小,论体力论平衡自然都比不过和婧,于是孟君淮就看到和婧一连踢几十个不带停,明婧则最多踢十来个就会踢坏。
于是这小丫头有点来气,带着气拼命地想把毽子接住,一着急踩了裙角,身子眼看着要歪倒,眼睛还是死盯着毽子。
“……明婧!”孟君淮疾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可算没让她摔了。毽子“啪嗒”一声落地,明婧看着毽子一皱眉,有点难过。
“父王……”明婧委委屈屈地在他怀里蹭,“别让大姐姐嫁人了,我要姐姐教我踢毽子。”
咦?
和婧一听这话就停了,跑过来拍拍她:“没事哦,姐姐嫁人了也可以回来教你踢的!”
“我不要……”明婧缩在孟君淮怀里眼巴巴地望着姐姐,“我要姐姐留下教我。”
她这么一说孟君淮算明白了,踢毽子其实不重要,她这是舍不得和婧了。
孟君淮哑音一笑,抱着明婧站起身:“父王抱你进屋歇会儿,今晚你和姐姐睡好不好?”
“嗯。”方才提出的要求没得到满足的明婧闷闷一应,趴在父亲肩头由他抱进了屋。
屋里,玉引正最后一次检查和婧明天要用的首饰,一抬头瞧见明婧的模样,怔了怔就笑了:“明婧怎么不高兴啦?”
“舍不得和婧。”孟君淮轻喟着摇一摇头,见阿狸趴在罗汉床上睡得正香,就把她放过去跟阿狸玩,自己走过去跟玉引一起瞧和婧明天要用的东西。
玉引自然免不了要问他:“昌亲王急着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其实不算要紧。”孟君淮皱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皇兄非让他把查办四哥的经过呈来给我看,还说让他有任何拿不准的地方都跟我商量。”
“啊?”玉引浑身一紧,睇睇他,试探着追问,“皇上的意思是要你直接拿齐郡王这事的主意?”
“好像是。”
“可齐郡王论身份……是嫡出;论行数,比你和昌亲王都高。”玉引又道。
孟君淮啧嘴说:“是啊,所以我也奇怪呢,照理这事除了皇兄谁都不好拿什么主意。皇兄还让我给他拟罪名,真是……”
话没说完,他发现玉引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被她看得发怵,这般一问,又见她凝视着他站起来,双手一搭他肩头,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你说皇上是不是……”
他俯身去听,她的后几个字是:“想给你皇位啊?”
“啊?!”孟君淮一下子脸就白了,木了会儿凶了她一句,“你别乱说!”
“怎么是乱说?你自己想想啊。”玉引明眸望着他,黛眉间也轻轻皱着,“要不是有这意思……这事不合规矩啊?”
如果直接交给他锦衣卫办倒没什么。可现在明面上是交给了昌亲王,却又拐个弯要他拿主意拟罪名?这特别奇怪。
交给掌刑部的平郡王都没有交给他奇怪!
孟君淮深吸了一口气:“不行。”
“什么不行?”玉引怔然。
他看看明婧,拽着玉引到了屏风后说话:“假如皇兄真是这个意思……那不行,我没那个心,我得把这事推了。”
他的意思是,把皇位推了……?
玉引看着他彻底懵了。
怎么说呢,她知道坐到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上一定需要勇气,可是把那个位子推了,怎么觉得似乎更需要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