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是大哥对我们很好呀,我们怎么办?”
“嗯……”阿祚想了想,摇摇头,“我觉得……大哥对我们好,我们就还对他好!如果奶奶不是担心这件事呢?如果宫女们说的是错的呢……我们是一家人,不能随便听别人的话就怀疑自家人!”
“也对……”阿祐思量着点头,又拽拽哥哥的衣袖,“我们先把酸奶吃了,再继续练字呗?”
“……不行!”阿祚一瞪他,“你别闹!等父王母妃回来,发现你功课不好,又要说你!”
“我就吃碗酸奶嘛……”阿祐不服道,余光一睃哥哥的神色,又不敢吭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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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天上月朗星稀,城中一户户人家光火点点,这正该是夜市热闹的时候,现下看来各条街巷却格外冷清。
而这样的情状,其实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两方人马对峙着,明晃晃的刀剑转瞬出鞘,箭矢不知哪一刻会从哪个方向飞来,这样的情形让寻常百姓家如何敢轻易上街?便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闷在自己屋里求得一方安宁。
城东侧的一处大宅外,举着刀枪剑戟的人环绕四方。似是官兵模样,又与官兵服制有所不同。
宅中气氛谨肃,四下都没有什么动静。
最内一进侧边的一间厢房内,尤则旭躺在地上望着房梁上的花纹发着愣,无所事事地琢磨自己还能活几个时辰。
这种感觉其实很有趣。他从前就想过,进了锦衣卫便是要过刀刃上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可能死,他自问不是个多有本事的人,一直觉得自己在面临死期的时候一定怕死了,而且一定会很不甘。
可现在,他居然并没有什么恐惧,也没有什么不甘。
他意外地平静,一件件地回想近来的事情,然后回想更久以前的事情、再久以前的事情,回想从小到大见过的每一个人、对每一个人的喜爱或厌恶。
然后想着想着,他居然想笑。
在这几年的愉快的记忆里,居然鲜有几条是和“家人”有关的。
其实近几年他见家人的时候也少。在府里时,能见到的只有姑母,东院里好像总是死气沉沉的,姑母一味地要求他们上进,可他们再努力上进,也听不到什么夸赞。
难得回到家中,家里也是差不多的情景。除却父母常对他说些贴心的话外,旁的长辈对他的期待都远比关心要多。
端柔公主的事是一个爆发点,继姑母将他赶出王府之后,家中因为这件事也不要他了。祖父还亲手打了他,他想这些事,他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的“一辈子”,也没多长了。
门“吱呀”地响了一声,尤则旭警醒地弹坐起来,定睛一看,进来的是钱五的师弟,方六。
他死盯着方六,方六端着碗粥,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走到他面前。
“来,喝碗粥。”方六瞧着慈眉善目,将碗端给他后,叹了口气,“唉,两天没吃东西了吧?我那师兄也真是的,其实你也是为别人办差,何必呢?我就看你还不错!先吃点垫垫,一会儿我再想法子给你弄点别的。”
尤则旭心下疑云大起,将碗凑到鼻边深一嗅,方冷笑出来:“冒昧地告诉您一声,在饮食中下迷药,待得犯人吃得迷糊后再行问话,是锦衣卫玩剩下的路数。”
方六颜色骤变!
很快,他又冷静了,同样冷笑着,回说:“那我也告诉你,这一招,东厂玩得可比你锦衣卫早多了!”
尤则旭将碗往墙上一撞,瓷碗顿碎,热粥四溅,下一瞬却被方六狠狠照腰一踢,转而踩住了手,疼得他一声低叫!
“你小子别敬酒不吃!论叫人低头的手段,锦衣卫不及东厂万一!”方六的靴子在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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