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儿子也是为她好,她那么骄横,总有一天会自己送了自己的命。”
老睿王气得胡子乱颤,“她是段氏的郡主,她的身份在那儿,她骄傲有资本,什么叫惹事?是你这做哥哥的对她太苛刻了!”
段轻尘没再顶撞老睿王,而是转身出了府。
“你……你去哪儿?你快将你妹妹救出来!”
……
段轻尘没有救他妹妹。
老睿王只得亲自己出面。
睿王虽然不在朝中任职,但人家可是宗亲王爷,儿子还是左督御史。
顺天府的井府尹顿时吓得不敢怠慢,恭敬有礼。
再说了,一个郡主杀一个犯了错的侍女,也不是什么罪,高门府邸里杖毙一个下人的事多的去了。
主子对自己仆人有着生杀大权。
而且,还是家中哥哥告的妹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井府尹便和和气气的将段轻暖放了。
段轻暖回府,打听到哥哥不在家里,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但她却更加恨起了云曦,一双眸子闪着戾芒。
谢云曦居然害她蹲牢房,她不会放过那个贱女人!
夜半的睿王府静得怕人。
段轻暖因为白天受了气,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
她索性披了件外衫,在院子里散步。
府中的路口都挂着能挡风挡雨的琉璃灯笼。
段轻暖借着微弱的灯笼,在院中信步走着。
不知不觉间走到哥哥的书房前,忽然,书房门开了,从里面跃出几个黑影子来。
有贼?哥哥不在府里,这些人趁机偷东西?
她吓得正要惊叫,其中一人飞快地跃到她的面前,伸手钳住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
段轻暖吓得魂飞魄散,想喊叫却叫不出声音来。
一共四个人,全是一身黑衣斗篷,但头发胡子全是白的。
一大把年纪还做贼?这些是什么人?
其中另一人说道,“她是睿王府的郡主。别杀她,当心国师发怒。”
“她看见我们了,就不能活。”掐着段轻暖的老头说道。
段轻暖吓得一脸惨白。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口音不是京城的人。
她哆哆嗦嗦地打着手势,“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杀我。”
几个老头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人马上问道,“那好,你去查一下,京中哪个女子,是在元康五年七月十五鬼节这一日,辰时一刻出生的女子。三日后的这个时候,我们再来找你。”
段轻暖想也没想,马上点了点头。
老头松开了手。
段轻暖吓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公,三日……三日的时间可有些紧啊。这么大的一个京城,女子这么多……”
“你不是郡主吗?动用你的身份,查!否则,三日后我们会来收你的人头!”
另一人则说道,“你也别想偷懒,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会监视着。”
又有一人说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一样是死!”
“听清楚了吗?”
四个人一齐盯着段轻暖。
段轻暖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我……我我知道了。”
其中一个老头手一招,四人的身影同时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段轻暖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的贴身侍女兰秀提着一个小灯笼朝她小跑而来。
“郡主,你怎么坐在地上?”
段轻暖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我哥呢?他今天不在府里?”
“下午的时候,王爷为了郡主的事将世子骂了一顿,世子就出去了,再没回来。连晚饭也没有吃呢!”
段轻暖捂着心口,惊魂未定。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听那口气,四个老头跟哥哥很熟悉。
因为,他们能轻松进入哥哥那布着机关的书房。
而命她找人的事,却又为什么不让她说不出去?
“回吧,睡觉。”她长出一口气说道,“明天同我一起去找我哥。”
不让告诉她哥哥,但可以动用他的关系。
元康五年,鬼月十五出生的女子?到今年,不是正好十六岁了么?会是谁?
……
鬼月的三更天,四处静静悄。
而这个时辰还没有睡的,除了受了惊吓的段轻暖,还有曦园的云曦。
她打发走了几个侍女,一个人坐在窗边想着事情。
今天,段轻暖拿出的玉簪上明明有着刻的字,但被那段轻法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后,竟成了一片空白。
连身手不错不段琸也惊住了。
一个人的一只手如刀一般削玉如泥,这得需要发动多大的内力?
但,她经过段轻尘的身旁时,却又感觉不到一丝丝会武的那种清浅气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杀段轻暖侍女的究竟是谁?
燕府的人应该不会下手,那可是睿王府的人。没谁吃饱了撑着去得罪段轻尘。
她想前想后想不明,索性上床睡觉。
但没睡一会儿,便听到隔壁段轻尘别院里响起了琴声。
又是那支悲悲切切的曲子。
这个段轻尘,搞什么呢?
她掀起帐子下了床,扯了件披风穿上,到了院中。
青衣听到她起床的声音马上跟着走了出来,“小姐,三更天都过了,您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随便走走。你别管我了,去睡吧。”云曦朝她摆了摆手。
“不行,这么晚了,我得跟着你。”青衣没理她,紧跟在她的后面。
云曦笑了笑,“这府里不是王爷的暗卫便是舅舅的隐卫,我还能丢了?”
“可是,现在是鬼月啊,小姐不怕?”青衣眨了眨眼。
“鬼?”她便是个鬼,她怕谁?“你要怕了,就别跟着我。”
“奴婢才不怕呢!”青衣扯了扯唇角。
主仆两人边走边说着闲话,不知不觉走到了紧靠着段轻尘别院的墙壁边。
这时,琴声已停。
院里一个老仆的声音大声的喊着,“世子,你怎么啦,醒醒哪,世子,你可不能有事啊……”
喊着喊着,还哭了起来。
云曦挑眉,段轻尘?出事了?
看他近些日子病得快要入土的模样,难道真的病情加重?
她想跳到那边院子里看个究竟,必竟那段轻尘为了帮她,连亲妹妹也送到牢里去了,虽不知能关多久,但心意在那里。
总不能知道他快不行了,见死不管。
因为他那个别院里,除了与他同出同进的老仆,再没有看到其他的仆人。
“青衣,我想喝茶,你端些茶水来吧,咱们坐在这里喝茶说话。”
“小姐,这个时候喝茶,可是更加睡不着了啊?”
“口渴了,想喝凉的,去吧。倒半杯也行。”
“好的,小姐,奴婢马上就来。”
支走了青衣,云曦马上翻身跳到段轻尘的别院里。
“曦小姐,我等你许久了。”一个黑衣斗篷的男子立于枫树下,微微一笑,温和说道。
灯笼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瘦长。
云曦眯了眯眼,“睿世子,你……没事?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不是睿世子,我的身份是南诏国师,你的未婚夫。”
“你胡说什么?我的未婚夫是段奕!”云曦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