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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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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霓细细想他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随后才摇了摇头,“我差点被你牵着鼻子走。”

    “我怎么舍得牵你的鼻子,要也得抱着你走。”卫衢与她调笑道。

    萧霓轻拍他刮她鼻子的手,随后皱眉道,“你的计划进行到何处?我不瞒我说,我得尽快拿到万年雪莲赶到晋国去,严大将军等不及了。”

    卫衢的神情一肃,“近日即可,”顿了一会儿,“这事我已有了计划。”

    “哦,我愿闻其详。”

    萧霓顿时来了兴趣,趴在他的胸膛上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卫衢顿时心喜,又抓着她亲吻了片刻,直到萧霓不耐地将他的脸推开,他这才在凑到她耳边细细地说了起来。

    萧霓半眯着眼睛听着,他这计划有太多的地方与她谋划的相同,看来他俩果然是同一国的人,就连想的都差不多。

    两人就着这计划商量了许久,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萧霓看着些许亮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她忙起身找出散乱的衣服穿起来,“天亮了,我得回去了。”

    卫衢懒洋洋地道,“急什么?外面都是我的人,暂时我们都是安全的……”

    萧霓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正要嗔他几句,突然,一抹亮光照在他的胸膛上,一颗红痣出现在她眼前,她的眼睛猛地睁大,记忆似潮水回涌。

    她还记得那混乱的一夜惟有的印像,就是对方胸口处的一颗红痣,这是她脑袋不清醒之下仍牢牢记住的。

    就是那混乱的一夜,她怀上了孩子,从而生下了萧恒与萧姝。

    萧霓看他的眼光十分的怪异,扭曲的恨意与痛苦纠结在一起,本来还十分惬意的卫衢猛地坐起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担心地道,“怎么了?”

    萧霓反应极大的一把推开他,在他反应不极之时,上前细细地察看他胸口的那颗红痣,随后语气不善地道,“卫衢,你跟我说老实话,当年那一晚的人是不是你?”

    卫衢怔了怔,他设想过千万种方法该如何跟她说那一晚的事情,偏偏他设想的千万种都不是眼前这一种,在他们进行了深刻的交流之后,她在仓然之下知道真相,果然,她眼里的情意在退却,更多浮起的是憎恨。

    “你说,是不是你?”她忽而提高声音追问。

    卫衢微闭眼睛,片刻后,方才睁眼看着满脸怒火的她,沉沉地开口,“是我。”

    “你早就知道你是恒儿与姝儿的亲生父亲?”

    “对。”

    这一刻他不再瞒她,在这件事情上,是他对不起她以及俩个孩子。

    萧霓从没有想到他会承认得这般干脆,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怠净,她不是没想过那一夜的男人会是个什么身份,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卫衢。

    “萧霓,你听我解释……”

    他伸手想要将她抱回自己的怀里,看到她眼里的怒意与失望,他的心底不由得一慌,想要紧紧地抱住她,证明她仍在他怀里。

    萧霓一把推开他,根本就不让他碰触到自己,“卫衢,你让我感到厌恶,你当年一声不吭地走了,现在还回来干嘛?”

    他可曾知道她知道自己怀了父不详的孩子时有多心慌,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心理强大的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也没有人能将她护在羽翼下,不得已只能随着申喻凤的愿望嫁到陈国去。

    那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其实她不后悔,在陈国她得到了许多,权力与自由,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她就感到亏欠,身为母亲她不能给他们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别人背后笑话她的孩子是野种,她不是听不到,而是一听到就会雷霆大怒,将多嘴的人罚到不敢再私下议论,这才将不同的声音镇压下去,从而让恒儿与姝儿的幼小心灵受到伤害。

    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这个她打算共度一生的男人,就是当年吃干抹净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无耻之徒,这让她情何以堪?

    “霓儿,事情不是你想的样子……”

    “你给我住嘴,卫衢,我真是看错了你。”

    这一刻,她不想听他任何的解释,所有的言语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的,她愤恨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现在她不想面对他。

    卫衢看她一副决绝的样子,心里不禁慌了起来,但他毕竟身居高位多年,沉稳的功夫也修练到家,遂趁萧霓想要决绝离去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在她回头愤怒地看他时,他已然冷静地道:“你要怨我也好,恨我也罢,严宇还在等着你的救命药,霓儿,你不会忘了正事吧?”

    萧霓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不会。”

    她现在就算再不想见到卫衢,也必须要把拿到万年雪莲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必须要还欠了严宇的人情。

    之前她还会感动卫衢千里迢迢从齐国赶来帮她,现在她还会感动个屁,恒儿与姝儿也是他的孩子,身为父亲他也由责任要还人家的恩情。

    卫衢听她这般回答,立即知道她不会立刻翻脸不认人,这就好,他总会寻到机会解释当年的事情。

    萧霓气愤地离去,再回到她暂住的小院,果然看到朱叶焦虑地来回踱步。

    一看到她,朱叶就迎了上来,“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我没事。”萧霓道,越过朱叶她进了屋里,将一颗暂缓毒发之痛的药丸抛给朱叶,“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朱叶现在记挂着妹妹,没有多说就退了出去。

    萧霓拿手掩住脸,隔着一张面具她感觉不到脸的温度,千想万想都想不到那个人是卫衢,她不由得低低笑出声,随后又面无表情地瞪着帐顶上的花纹,真是可笑又可悲。

    现在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当年卫衢说过的一些违和之言,她方才想得明白,难怪他会说视俩孩子如亲生,那根本就是他亲生的,他焉会对他们不好?难怪他说愿意将恒儿当继承人培养,按理恒儿不就是他的长子吗?

    是她一叶障目,才会担心嫁入齐国会委屈了俩孩子,从头到尾,她才是个笑话。

    整整一日,她一语不发,冷眼看着这太子府的热闹。

    卫衢也没有乔装打扮地出现在她面前,那个男人太精明,知道她在盛怒当中,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偏激。

    只不过在一日后,卫衢派来的人偷偷联系她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在正事面前,已不是小孩子的她从来没有任性的资格,再次确定了动手的时间,她也不拖拉,点了点头表示她会配合。

    卫衢收到手下带来的消息时,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萧霓还是没有让他失望,只不过心因为她而疼痛起来,当年是他没有本事保护她以及两个孩子,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出离愤怒,对自己,也对逝去的父皇。

    赢宣这太子府的运作一如往常,可是其底下汹涌暗流,处处显得剑拔弩张,面上却是谁也没有发现。

    因为接收大批马匹的原因,赢宣忙得焦头烂额,将府中事务全权交给了鲁管家。

    朱叶用言语欺骗鲁管家,为萧霓成功拿到万年雪莲制造了条件。

    没有赢宣在府里注视着,萧霓很顺利就将万年雪莲拿到手里,打开盒子一看,一阵雪莲的清香扑鼻而来,果然没有猜错,这个抽屉里面放的是真品。

    掩下心中的狂喜,她将这万年雪莲放进怀里,然后轻手轻脚出去,将书房的门掩上,想到那天赢宣检查密室的仔细,她又将自己到来过的痕迹一一抹去,这才放心离开。

    只是在匆匆赶去与卫衢汇合之际,她撞见了一个预想不到的人。

    “站住!”

    听到这尖利的太监声音,萧霓的步子一顿,思及现在还在这太子府里,遂停住步子,表情微微一变,带点怯怯地回头看向那来人处,“公公可是唤我?”

    “昌平公主在此,还不快过来见礼?”

    赢锦?

    萧霓没想到会再见到这个被她亲手废掉四肢割了舌头的女人,震惊之下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去,那被四个太监抬着的坐椅上的人真是赢锦,比起在楚国见到的风情万种,如今的赢锦憔悴了许多,看起来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岁。

    显然,回秦国后,成了废人的她日子过得并不好。

    赢锦冷冷地看着这胆敢抬头看她的少女,目光扫过她健全的四肢,心里的嫉妒升到最高点,凭什么一个低贱的女人都能四肢健全独立行走?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就好恨,恨不得萧霓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抽筋剥皮。

    她没法做声,只是瞥了一眼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跟着赢锦有了些许时日,知道这公主一眼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里是太子府,由不得昌平公主胡作非为,遂,他装死地站在原地。

    “啊啊啊——”赢锦愤怒的催促。

    那太监这才不得已走向萧霓,一把抓住她的四肢就要使力废掉。

    萧霓瞳孔睁大,这赢锦已经变态到连路人都不放过?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反抗,只怕这一反抗从而暴露自己。

    可是抓住她的这个太监明显是有武功的,萧霓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放过自己的,看来只能勉强出手,做了决定正要动手的她,忽而听到鲁管家的声音,“公主,这是太子殿下的客人,还请公主高抬贵手。”

    赢锦原本在得意洋洋地看着人准备废去眼前这明丽少女的四肢,哪知道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并且这人不但出声阻止,还动手让她的人铩羽而归,顿时气得脸都歪了。

    萧霓得到自由后,看到鲁管家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地转身离去,看也不看那气得脸都歪了的赢锦,早知她会心理变态成这样,当日她就该一剑送她归西,省得祸害别人。

    远远的,她还听到赢锦正啊啊啊地与鲁管家争辩着什么,只不过这一刻她已无须理会。

    赢锦有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看着萧霓远去的背影,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睁大,无力的四肢似要抬起,这背影她化成灰都会认得。

    萧霓,一定是她。

    无奈无法表达自己想法的她根本就无法支使人去将萧霓抓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她猛得吐出一口鲜血,两眼发红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

    鲁管家一直知道昌平公主是个不讲理的人,从前得宠还有人顾及她的面子,现在她已跌落神坛自然人人都想踩一脚,好在还有太子殿下护着她,不然她日子更难过。

    只不过,他从未见过昌平公主会激动到吐血,一个不相干的少女与她互不相识,她至于如此气愤吗?

    “公主吐血了,立刻传太医。”

    他当机立断地扬声安排赢锦先到客院住下。

    赢锦恨不得将此人的头颅扭下来当球踢,居然让萧霓从眼皮子底下逃走,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萧霓离开了赢锦的视线范围,不再逗留,而是立即与卫衢汇合。

    卫衢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眉眼瞬间扬着喜悦。

    萧霓看到他,立即快步上前,顾不上之前两人的恩怨,道:“东西已到手,赶紧走,我刚刚遇到昌平公主,她似乎认出了我,我担心等赢宣一回来,只怕我们很难脱身。”

    卫衢闻言,也不再含糊磨蹭,反正他安排的马贩子将马都与赢宣交割清楚,自然不能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一把抓住萧霓的手,他道,“走。”

    马匹什么的都备妥了,萧霓跟着卫衢一出来,就看到昏迷倒地的朱叶朱籽姐妹二人,她皱了皱眉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塞进朱籽的怀里,然后道:“这俩个侍女倒没有做过恶,我也无心杀她们,就将她们捆起来扔到这府里的偏僻处不让她们坏事。”

    卫衢点点头,无心在这个小问题上与她争执,别看萧霓杀人时片片血肉齐飞,严格说来她做人是极其讲究原则的。

    萧霓看着人扛着这俩姐妹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扛着麻包袋的男人,看来一击即中,趁那鲁管家被赢锦拖住之际,她不再逗留,立即上马离去。

    天色已黑的城门早已关闭,卫衢与萧霓的到来立即让人拦下,卫衢出示了太子府的令牌,朝那守门人道:“我是为太子殿下办差的,此刻须立即出城,要见你们的守门将领。”

    这太子府令牌一下子就镇住了,没敢二话,立即去请那张守将。

    张守将今晚正好巡视,听到禀报,立即赶过去见卫衢一行人,他是张良娣的父亲,对太子府的人还是认得一二的,上下打量了卫衢与扮成男装的萧霓等人好几眼,愣是一个也认不得,可是查验令牌又不是假货。

    卫衢看他一脸狐疑不作声,应该是不会放他们离去,遂也不二话,将其拖到一旁,然后示意人将那麻包袋扛过来,露出麻包袋里女人的真容。

    “良娣?”

    张守将一看这袋子里的人是自己那嫁进太子府的女儿,顿时就知道眼前这几人不是太子府的人,遂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萧霓冷声道,“若是你不想你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就尽管大声喊叫,若是让人知道她被人掳去,只怕日后在太子府无法立足,这结果你得掂量掂量。”

    张守将顿时闭嘴不再声张,只是那双眼睛愤恨地看着他们,他舍不得牺牲这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更何况如今秦皇病重,太子随时都会登基为新君,自己女儿就要熬出头封妃,或者还有机会立后,不管哪一个结果,对他升官发财都有好处。

    “你们要怎样?”他咬牙低声问道。

    “开城门让我们离去。”卫衢立即道。

    “不行。”张守将想也不想就道。

    萧霓一个眼神使过去,那抓着麻包袋的人立即将手中的剑对准袋子里的张良娣。

    张守将见状,哪还敢硬碰硬?这里是城门处兵力有限,若他们手里没有张良娣当人质,他早就喊人来将这几人拿下。

    “开门!”卫衢低喝。

    张守将几番衡量后,要求道:“你们不能伤害良娣。”

    “那是自然。”萧霓快人快语道,“等我们安全了,自会放她生路。”

    张守将咬紧牙根,着人打开城门放这一行人出去。

    一群马队匆匆离城而去,在夜色里渐渐消**影。

    张守将担心女儿,偷偷着人跟在后面,只要发现他们放了张良娣,就不动声色地将张良娣带回来,在太子即将登基的时候,他不能让女儿有丑闻传出去,从而影响女儿的前程。

    太子府,赢宣忙完回来府中,就听到下人转述昌平公主吐血一事,他面无表情地听着,随后先到客院去见这任性的妹妹。

    本来他也不欲多管她,只是看她可怜就伸出帮了一把,哪知道她还到他这太子府来作威作福,不满顿时油然而生。

    赢锦一看到兄长,立即激动地“啊啊啊”地叫。

    赢宣看她表情急切,皱紧浓眉道,“你这是在干嘛?等会儿我着人送你回宫。”说完,他转身就走,不欲看妹妹这丑态。

    哪知道,赢锦不知道哪里来力气,突然不管不顾地扑向他,好在他下盘稳,没有让她扑倒,倒也是踉跄了一下,遂大吼道,“赢锦,你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悔改?”

    “啊啊啊——”赢锦还是那般地叫着。

    赢宣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脸色愤怒地看着她试图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般急切,遂朝鲁管家道,“我记得府里有人会唇语,你去找来。”

    鲁管家应声,立即下去找人,实在受够了这个刁蛮公主。

    赢锦的听力没问题,听到赢宣这话,方才不再那么激动。

    等会唇语的人找来后,赢锦努力地放慢无声说话,那会唇语的人仔细看着翻译出来,没一会儿,赢宣就从话语里听到萧霓二字,瞳孔立即放大,表情狰狞道,“真是萧霓?”

    赢锦忙点头,表示自己绝不可能看错仇敌。

    赢宣嘴里一直低喃着萧霓二字,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他忙转身离开朝自己的书房而去。

    密室依旧没人进去过的样子,他立即回过神来,打开书桌抽屉,果然,里面原本放着的盒子不易而飞。

    大脑瞬间放空了一切,萧霓,万年雪莲这几个字眼来回地打转,很快,记忆里的萧霓与那山中猎户的女儿形象重叠了。

    这就是真相,怪不得他心里一直觉得那个女人有古怪,原来古怪就在这里,她就是萧霓,萧霓就是她,这可恶的女人又再来骗他。

    赢宣气得握紧拳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立即起身朝鲁管家道,“全府搜查,把我带回来的那猎户女找出来。”

    鲁管家也知道出事了,这会儿正生怕太子殿下追究他的责任,遂忙出去召集人手找人。

    “等等,萧霓这人一向狡猾,她已然得手就不会再在府里逗留。”赢宣又道,“她一定已经逃走了,下令集结人手出城去追。”

    他绝不能放过这个可恶的女人逃回楚国去。

    正在他点兵带人去追击的时候,宫里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听了三皇子赢其的谗言怀疑太子造反,正着御林军过来捉拿太子入宫审问。

    赢宣顿时气得目眦欲裂,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如今看来是听信了赢其的话,他若是再不行动估计后果惟有一死,当下握紧手中的拳头,看了看城门的方向,真是便宜了萧霓。

    “殿下?”鲁管家轻唤一声。

    赢宣当机立断,“本太子立即进宫,你安排人手随后跟来。”

    “那楚国公主呢?”鲁管家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赢宣沉吟片刻,“分出一队人马出城去追,对了,那慕容家不是想要尽忠吗?这事就交给他们办,本太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他满脸阴深深的冷冷一笑。

    鲁管家也跟着眼睛一亮,这事确实适合甩给慕容家,正好消耗其有生力量,这前朝余孽是时候该消失了。“是,属下这就去传达。”

    秦国都城即将因为皇位之争燃起战火,而此时的卫衢与萧霓已经逃进山林里,借由地势的掩护尽快离开秦国的境内。

    萧霓坐在马上,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座终年积雪的雪山,眉尖紧蹙,“那条道不好走,我们真要冒这个险?”

    卫衢道,“那条道是最快离开秦国的天险之地,我们的时间不多,虽然赢宣估计没有机会亲自来追击我们,但是他手里还有人可用。”

    萧霓立即会意,但仍旧好奇地问,“你给他挖了什么坑?”

    卫衢递给她一皮囊水示意她补充水份,这回他没有卖关子,直接就说,“我把他招兵买马以及勾结前朝余孽慕容家的事情捅给了三皇子赢其,这三皇子对皇位也有兴趣自然要拿这证据去进谗言,秦皇越老越糊涂,面对年轻力盛的儿子,心里只会有满满的猜忌,只怕这会儿正着人去抓赢宣审问呢。”

    萧霓看他说得轻巧,心里也知道要做到不着痕迹地布这一个局他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只是感动还没升起,就想倒他的可恨之处,当即冷哼一声唱反调,“我看赢宣不是那束手待毙之人,他一定有后招。”

    卫衢朝她微微一笑,“赢宣若是反抗只有一条路可走。”

    萧霓愣愣地道,“弑君。”

    卫衢这回只笑不说了,萧霓说得无比正确,赢宣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除了弑君他无路可走。

    萧霓定定地看着卫衢,这人心机深沉而且做事毫不留余地,实在是个冷情至极的人,想到之前他对她说的情话,她该相信他哪一句?或者从当年他欺骗她开始,她就不该信他。

    卫衢知道萧霓多疑,但实在不想看到她怀疑他的用心,遂伸手握住她的手,“霓儿,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对天下人绝情,惟独对你不会。”

    “你放手。”萧霓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是无果。

    卫衢不顾胯下狂奔的骏马,只是一味地握紧她的手,“这辈子你是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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