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注意着不能多放半点儿苞米面,否则到了明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得饿肚子了。
杜芸伸出手来,接过娘手里头的那小半盆苞米面,从裂了个口子的水缸里头,舀了两瓢凉水出来,把水倒进了盆子里头搅和着。因为心里头难受,杜芸手里头的动作又快又重,听起来像是在摔打似的。
“芸呐,你别生气,这家里头这条件你也知道,饭都要吃不起了,哪能给你凑出什么嫁妆来,没有嫁妆不好说亲……”杜芸娘还想说点什么安慰杜芸,看着杜芸转过来的目光那么清亮,一下子就像是被堵住了嘴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杜芸娘叹了口气,脸上微微发烫,恨自己之前想左了,怎么能把杜芸嫁人,换了钱给儿子娶媳妇儿呢?要不是这样,杜芸哪会吃了亏受了罪,这么多天都歇缓不过来?
自己就算是说出花儿来,也不能抹掉心中的愧疚,更何况又是个拙嘴笨舌的说不出什么来,杜云娘尴尬的张了张嘴,用袖口抹了把脸,走到菜板子那儿默默的收拾菜。
杜芸也沉默下来,手里头拿着大汤勺,缓缓的搅动着锅里头的苞米糊糊。小半盆苞米面儿,配上一大锅的开水,弄的苞米糊糊稀的很,用树枝绑着铁勺头的汤勺在里头搅动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浓稠,仿佛在清水里头搅动似的。
杜芸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另一边娘手里头的菜,好在是,园子里头的豆角、茄子、辣椒之类的都还有不少,虽然没有肉,蔬菜却是不缺的。要是到了冬天,除了储藏起来的大白菜和土豆子,再有过年时候能吃上顿酸菜馅儿的饺子,这个家就再没有旁的可吃了。
环顾着这三间土坯房的家,杜芸的心里头有着浓浓的悲哀,印象中一家人一年到头的努力忙活着,竟然只能勉强不饿死罢了,过得如此的贫寒,也难怪印象中奶奶想要用自己的亲事,让自家的日子好过一些了。
杜家下晌的饭,是每人一碗放凉了的苞米糊糊,之所以要放凉了,是因为苞米糊糊凉的时候比热的时候更加粘稠,感觉上更管饱一些。饶是这样的糊糊,配上完全没有油水的乱炖豆角茄子,就是一家人从吃完了早饭起就开始盼望着的美食了。
家里头的地方小,十来口人住在一起,却只有一张炕桌,自然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上桌吃饭的。除了杜芸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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