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在齐灿灿身上,直径行至了沈思勋身侧。
宋世珍闻声回头瞥了一眼唐纪修,蹙着眉问道。
“纪修,你的外套呢?”
唐纪修斜斜地靠在墙上,有些不自然地撇开了脑袋,只回了一个字。
“热。”
“好了,灿灿既然没醒,我们也别打扰她了。”
宋世珍起身后,不动声色地把唐清明一并拉了起来。唐清明不情不愿地跟在宋世珍身后,路过沈思勋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道。
“照顾好小姑!”
“我送你们。”
基本的礼数还是得有,沈思勋自然不能失了风度。其实他内心是懒得与他们周旋的,多半是看在他们是齐灿灿家人的份上。其实宋世珍来的这一趟他倒也看明白了,不论她嘴里说着多关心齐灿灿,语气永远是淡薄的。
等他们走后,袁闻芮与唐纪修依旧停留在病房。房内莫名地陷入了一片沉静,过了许久,唐纪修开口问道。
“看够了?”
唐纪修冷眼看着坐在齐灿灿身旁的袁闻芮。
“等会。”
袁闻芮笑着,俯身靠近了齐灿灿,顿了数秒,抬手伸向了她的小腹,就在手要挨上去的一瞬间,唐纪修将其扯了回来。
她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双眼,手不自觉地收紧,随即收了回来。
“纪修,你别忘了她的身份。”
袁闻芮的语气中带着丝哀怨,她说得极其隐晦,是提醒亦是警告。齐灿灿不过只是个养女而已,却偏偏能带去所有人的关心。不论是身份或是地位,她一点也不输齐灿灿,该得到这些的,理应是她。
唐纪修闻言脸瞬时沉了几分,他轻佻眉梢,笑说。
“别自作聪明。”
“我是不是自作聪明,你心里明白。我……”
还不等唐纪修打断她的话,她的手机便适时地响了起来。袁闻芮垂眸看了看来电号码,转身离开了病房。关门的一瞬间,她的目光落在了唐纪修甩在长椅中的外套上,心不由一冷。外套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她不忍多想,咬了咬牙,快步走进了安全通道中才接起了电话。
“你就算要动手,也不该在沈家。你以为你现在害了齐灿灿,你就能成功上位吗?你这是引火自焚!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沈思勋心里跟明镜似的。齐灿灿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
她不知道多努力才没骂出脏话,她说的是事实,沈思勋对齐灿灿的确与别人不同。他们是故友,相识多年。她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紧张一个女人。于他而言,女人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有可以,没有也行。原本一切事情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可偏偏有人要做根搅屎棍。如果齐灿灿真的流产倒罢了,她现在安然无恙的躺着,只会惹来更多人的关心。
宋雅顿了顿,很显然不明白袁闻芮在说什么,不过她却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弱弱地复述了一遍。
“齐灿灿受伤了?”
袁闻芮冷哼了一声,她将背脊靠在冰冷的墙上,眸中是深不见底的阴冷。自不量力的人太多,以宋雅现在的身份,还不如齐灿灿。齐灿灿至少在名义上还是唐家的女儿,唐家该给的面子还是会给足。可宋雅呢,她与齐灿灿的身世倒有几分相似,可她却没有齐灿灿那么幸运。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再做任何蠢事。急于求成,只会功亏一篑。”
“真的不是我。”
宋雅极力否认,她承认她的确有贼心,可她确实还没开始行动。她也知道,所有事不可能水到渠成,她并不是不能等。在她心中,沈思勋一直属于自己。
“够了,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袁闻芮心中认定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改变。她也不再与宋雅纠缠,直接掐断了电话。她似乎有些后悔,她不该选宋雅。不过没有脑子的女人也有好处,至少她不用绞尽脑汁拉拢。
病房内,唐纪修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动不动齐灿灿,薄唇轻启。
“装够了就起来。”
齐灿灿咬紧了牙关,心底不由地咒骂了一声。的确,早在唐清明来之前她就醒了,可是她就是不想睁眼。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心惊胆战,她已经足够小心,可还是没人愿意放过她。齐灿灿自以为在沈家就能万无一失,她刚放下的警戒心,再次提了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也不是那么聪明。昨晚的事,仅凭她一己之力调查,太难。是敌是友,她无法分清。她现在还得顾及腹中的小东西,应对起来真的很吃力。
她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等到他出生的那一天。
半响,齐灿灿终是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微微睁开了眼。她极为勉强地扯着嘴角,刻意放柔了声音。
“三哥,你来看我了。”
“装得那么可怜,不就是想得到别人的关心吗。”
唐纪修冷笑着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忽地靠近了她,他俯身单手支着下巴撑在床面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他们靠的极近,齐灿灿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颈间。
齐灿灿受不住唐纪修这样炽热的目光,她总觉着他能不留余地的将她看穿。她忽然回想起那天唐纪修与她说的话,他说,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明明是一句情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变了个味道。
对视了片刻后,齐灿灿扬起了下巴,嘴角一勾。
“所以,我现在是得到了你的关心吗?说实话,你这样我会不忍心的。你就不怕我继续缠着你?”
她刻意接下了他的嘲讽,毫无畏惧。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根本不差这一句。
“你敢吗?”
唐纪修挑眉反问,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他手指的力道很重,完全不顾及齐灿灿还带着伤,那感觉就好像握住便不会放开一般。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着齐灿灿的身体,最终落在了她的脸上,齐灿灿甚至可以在他漆黑的眸中看见自己苍白的脸。
明明是疼痛,齐灿灿却特别没出息的动容了。每一次的亲近,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冲击。他的话犹如魔咒,无形中牵引着她的情愫。
“没什么敢不敢的,我的生活已经很不堪了,再差还能差成什么样?没人会把我当回事,齐家败落的那一刻,我就是一个人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以为我还会奢望那不值一提的感情吗?我好像多努力都不会被接受,我都知道啊。”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自暴自弃,时至今日,她的确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孩子的出现,打乱了她少得可怜的平静,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她也不能喊一声疼。唐纪修的确是自己的软肋,但他永远不会是自己的铠甲。即便她哭着求他帮助自己,想必他也不会动容。眼泪在他眼中根本不值钱,甚至说是廉价。
唐纪修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其实他宁愿齐灿灿仰着脖子与他争执,可她并没有。她的脸白到有些透明,没有一丝血色。说到底齐灿灿是坚强的,经历了那么多事,似乎都没有将她击垮。唐纪修心不由一顿,她的执着,也许只是为了肚中的孩子,沈思勋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智商却依旧停留在未成年的状态。他试图说服自己,她只是智商有问题而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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