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哭多了呀,不然为什么别人至多只有一颗,你却有两颗?”
她记得曾经在小说中看过,眼睛下面有泪痣的人注定今生多泪,时而滂沱的泪,时而无意象露珠。可沈思勋怎么看也不像个会流泪的人,他面上永远温文尔雅,可被包裹着的心却是冰的。他们虽然相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可齐灿灿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刻意疏远。
“嗯,也许吧。”
沈思勋只顾着看齐灿灿,至于她说的话基本没有听进去,其实在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时,他沉着的心终是放下来了。
“你好冷淡啊。”
齐灿灿气极,她明明为了看望他挨了一掌,自己还虚弱着呢,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有点困。”
他确实觉着眼皮重的不行,好几次差点就睡过去了。
“那你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齐灿灿本也是为了安心,见他无恙,她便也能睡个好觉。
她刚准备起身,身后就环上了一双手。
“看我睡着再走。”
他的声音一直闷闷的,给人一种特别想呵护的感觉。不给齐灿灿拒绝的机会,沈思勋闭紧了双眼。
“……无赖。”
不过一时,身前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熟睡的俊颜,齐灿灿低叹了一口气。对于沈思勋,她一直是心虚的,她承认他是她费尽心思的牺牲品,也因为如此,她想尽可能对他好一点。虽然他们之间利益平衡,可齐灿灿终是怕夜不能寝。
她好像不适合做坏事,可回顾过往,她做过的坏事也不算少。
齐灿灿轻手轻脚地起身,将他放在外面的双手拉到了棉被中,转眼已经是秋天,晚上还是有些凉的。
她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却发现唐纪修依旧在房中。
他半个身子靠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可是即便是闭着眼,眉头也蹙得十分紧。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是一副苦大愁生的模样。可明明他的生活没有一丝压力,比起太多人,他幸福得不像话。
齐灿灿经常想,有些人努力了一辈子,就是从社会的四流挤入了三流,而唐纪修出生便站在了最顶端。
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眉心,可就在要挨到的瞬间,手腕被紧紧地扣住了,随即便响起一记不耐烦的男声。
“干嘛。”
齐灿灿一愣,吓得赶紧收回了手,怯怯地放在身后。
“你在我病房,你还问我干嘛。”
她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我要睡觉了,三哥你什么时候走?”
话落她看见唐纪修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极深的笑意,随后他起身将外套和鞋子一拖,直接躺在了床上。
“锁门了,出不去。”
他用余光盯着齐灿灿红肿的脸颊,眉心不自觉地拢起。
齐灿灿无言以对,医院确实晚上有门禁,但是绕过住院部,大门还是开着的。
“你可以从……”
她话还没有说完,唐纪修便将被子丢到了地上。
“自己铺。”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齐灿灿睡地上。
“凭什么?就算你要赖着也应该你睡地上,你别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是我的床!”
她好歹还是个病人,刚受了伤没多久又溺水,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的。再者现在不比夏天,晚上只有一床被子会感冒的。
可唐纪修再也不搭理她,将身子往一侧一转,只留给她一道无声的背影。
齐灿灿在原地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她狠狠地瞪了唐纪修一眼,抬手将病房的灯关上,十分不情愿地把被子摊开铺整齐,留了一半盖在了身上,缩在病床旁睡下了。
过了许久,等齐灿灿睡熟之后唐纪修睁开了双眼,他转身看向床下缩成一团的齐灿灿,眸中闪着幽暗的光。
他静静地将手垂下,在黑暗中握住了她发冷的小手。
明明过了很多很多年,唐纪修总觉着齐灿灿的手一直都这么小,一手可握。
*
次日齐灿灿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见袁闻芮静静地站在一边,忽视想到了什么,她的大脑在一瞬间清醒了,一个翻身从被子中弹跳了起来,极为慌张的看向病床。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唐纪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她看到空空的病床,不由松下一口气,可紧接着便传来了一丝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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