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筝终究没和苏蓉涵说,只是保持着沉默。
就好像对赖雅筑保持怀柔姿态的理由,她也不打算对苏蓉涵说明。
苏明筝看着流过挡风玻璃的雨水,不转头:害怕去知道她的现况,害怕去关心,害怕去看清她的一颦一笑,是为何!?
苏蓉涵静静地等着,时不时偏头看向苏明筝,慢慢将热可可喝完,没等到答案,她将喝完的带盖纸杯放在脚踏板上。
摸了摸方向盘,苏明筝准备转动车钥匙,“回家了吧?等等你就直接上楼去,免得还要解释,你的外套我明天再上山帮你拿回来。”苏蓉涵自然也是有带外套的,只是明显丢在了会场衣帽间,现在应该已经被许宅管家保管了。
苏蓉涵脸上挤了一抹勉强的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在追我吗?”这是从前苏明筝对她开过的玩笑。
明明刚刚还故意沉默,偏偏这时苏明筝却不解风情地说:“我没有,你别误会。”
苏蓉涵只觉得心痛得好像蜷缩了。
她拉住苏明筝捏着车钥匙的手,苏蓉涵上身前倾,前方的挡风玻璃外是一片黑暗,她扭身回头看向苏明筝,两人之间就只是车座之间的距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苏蓉涵轻轻叙说。
想起自己在雨中的表白,以及后来苏明筝的不表示,她就觉得无措。
她继续用弱弱的声音接着说:“可是我喜欢你。”
苏蓉涵的脸彷佛快哭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她转过身,用额头抵着苏明筝的手臂,想得到些倚靠,同时将脸藏了起来。
雨声仍旧萧瑟,淋打着铁制的车壳,车内一个年纪轻点的女孩只是轻轻地以额头靠着车内的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看起来像个干练的菁英女性,挺直着背脊,完美的外貌随时有着一层坚硬的武装,只是在没人看见的时刻,武装彷佛迸裂一道缝隙,泄漏出稍纵即逝的柔软。
陈玟发觉今天顶头上司有些怪异,例如,总是厉精图强、誓言上演公主复仇记的她,竟然躲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还主动去操作咖啡机,煮了一杯香热的咖啡,坐在自己办公桌的斜对角喝咖啡偷懒。
苏明筝端着咖啡站了起来,随意地走到陈玟对面,眼神飘忽,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突然就问了陈玟一个问题。
“如果有天早上你走在路上,忽然遇到一只小白兔,你会怎么做?”
陈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有点被这种天外陨石般的发问给吓到,莫非这是某种心理测验?还是能测试出员工能力的特殊考验?
总之还是认真回复。
“是有主的吗?是走失的宠物的话,嗯,要帮牠招认失主?”
结果陈玟竟然发现上司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狠狠地反驳:“没有主人的。”
“喔……”陈玟摸了摸鼻子,豁出去提议:“那你带回家养嘛,反正你家房子肯定很大,养一只小白兔算什么。”既然要当真事,还有设定呢,那就来呀!
“带回家养吗…?”苏明筝摸着咖啡杯的杯柄还陷入了沈思,“是住得下。”
“那不就好了,你就养只宠物吧,要好好对牠呀。”要真能住进豪宅,那只兔子真幸福呀,陈玟为那只虚拟的小白兔感到嫉妒。
“我考虑考虑。”陈玟觉得顶头上司果然是坏掉了,这种事还要慎重考虑呀,难道真有一只小白兔?不是虚拟的?
陈玟知道,那天后来苏明筝就坐在她那空置许久的副理办公室,像幅油画一样盯着大片的窗玻璃发愣。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陈玟也支着脸颊思考。
从雨夜那天起,苏明筝晚上就烦躁地睡不着,尽是翻来覆去。
(有小剧场在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