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氏族的矮人和怒风氏族一直是死敌,先把他们都放开再说!”而且阿尔斯通法师说的并不错,之前两个矮人氏族的斗争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实,立刻就有军官和战斗法师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去解开那些刚刚由他们亲手绑起来的黑石氏族的矮人。
“不,不对!住手!”只有驻地指挥官在大叫着想要阻止,但是一片混乱中他的声音根本没多少人能听到,即便听到了也大概也不会明白。
果然,那些被解开了束缚的矮人战士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挥拳揍向旁边刚刚给他们松绑的士兵,不管旁边的士兵和战斗法师怎么解释,这些脾气暴躁的野蛮人也拳脚相交地对着旁边的士兵们乱打,然后抢过他们的武器就去解开其他族人。一时间场面乱得像是一锅沸粥,到处都是怒吼,嚎叫,惊呼,手舞足蹈四处乱窜的士兵和乱打乱跳的矮人。而外围的矮人和复仇教徒们停下了进逼的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中间的热闹。
几个被解开的矮人一起合力移走了两具魔像,露出了下面被压住了的金石首领,这个满身金属色泽鲜血的矮人首领在几个手下的帮助下吃力地爬出坑洞来,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驻地指挥官,好像要用目光从他身上抠下几块肉来。
“我刚才说了,我一定要你后悔的,我一定要你后悔的!”金石首领咬牙切齿地狞笑着,重复着之前咆哮过的话,原来这还真不是一句徒逞意气的狠话。
周围围着的怒风氏族的矮人看着这个满头是血,面目狰狞扭曲的矮人首领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好像这是全世界最滑稽的动物一样。但是落在指挥官的眼睛里,这却是比异位面里所有的恶魔魔鬼加起来还要恐怖。他满头大汗,筛糠一样地全身发抖,把身上的肥肉抖出一层层的波浪。
“爵士大人!阿达里爵士大人!”指挥官只能声嘶力竭地对着远处的高楼大叫,期望那一位北方军团中资格最老的老人在这时候能拿出他该有的威慑力,至少是表明一下他应有的态度,但是这远远看去,那位老人依然是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实际上,矮人和复仇教徒围拢的包围圈早就越过了阿达里老爵士所在的建筑,下面的矮人也有不少抬头上望看到了这位老爵士的。不少矮人看着他的时候目露凶光,口里低声咒骂着。这位手上有过不少矮人鲜血的军团老兵,显然在矮人中的知名度并不低。但这些矮人也很有默契地并没有去招惹他的意思,最多看上两眼就绕过了老爵士所在的建筑。
“爵士大人肯定是被那个法师操控了!那个小个子法师肯定是和这些矮人,这些西方人邪教徒勾结在一起的!”
“谁有办法,你们这些法师,谁还有解除法术一类的奥术?快把爵士大人叫醒过来啊!现在只有靠爵士大人了!”
“没用的!那个小个子法师肯定是有所准备的!”
不只是驻地指挥官,慌乱中的北方军团士兵们,下层军官们还有法师们,现在都殷切地期盼着老爵士能过来打破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困境。只是和他们的期望相悖,老爵士依然还是端坐在高处俯瞰着这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反应也没有。
不用说,几乎所有人都把原因归咎于那个同样是来历神秘的小个子法师身上,直到现在,那个曾经用飞行术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来历不凡的小个子法师依然蜷缩在老爵士高大身躯的阴影中,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幕后黑手的模样。
不过在一片嘈杂慌乱甚至癫狂中,驻地指挥官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继续陷入歇斯底里的恐慌中,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忽然呆滞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把目光从远处老爵士身上拉回来,重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然后眼神中的恐惧味道越来越浓。
“安静。”
大祭司仇先生忽然开口了。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词语,就让喧闹无比的场面当真的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他那一声的语气好像很平淡,声音也并不刺耳,却好像在当场的每个人心底和脑海中同时猛击了一下,即便是那些最为恐慌最为歇斯底里,已经开始像女人一样尖叫哭泣的年轻士兵,也被震得有些发蒙,停下了尖叫哭声。
“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你们用不着奇怪,北方军团的诸位朋友们。这都是必然的,注定的,早就计划好了的。当你们做下那些罪孽,埋下那些仇恨的种子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天的结果。”大祭司淡淡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朵深处响起,就好像一个不那么亲密的朋友在耳边低语。“这些商人,这些财货,甚至于这些帮忙的矮人朋友,都不是今天的主角。你们才是。你们所以为的计划,安排在这里的一场劫掠,不过都是为了将你们聚集到这里来的附属布置而已。”
北方军团的士兵,军官,法师们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大能理会这个邪教大祭司所说的话。而只有站立在魔像上的驻地指挥官依然神情呆滞,只有一身的肥肉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一个复仇教徒忽然越众而出,走进了包围圈中,径直对着指挥官所在的魔像走去。
这个复仇教徒脸上带着的面具颇为精致,雕琢的手法工艺甚至还远超大祭司脸上的那一块,只是那种莫名地震撼人心的诡异气息淡了许多,而这个复仇教徒身上的衣着也干净整洁中带着些奢华,和其他复仇教徒的脏乱简陋不大一样。他旁若无人地行走在北方军团士兵当中,好像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不过都是空气,而还在震惊和慌乱迷茫中不能自拔的士兵军官们也不敢阻拦,甚至挡在他前面的还纷纷自己朝两旁让开出一条路来。
径直走到了指挥官的魔像前,这个复仇教徒伸手取下了面具,露出的是一张年近半百的神州族裔男子的脸。男子抬头上望,看着死死瞪着他的驻地指挥官长长地嘘出一口气,面露微笑,神情沧桑淡然中带着玩味和回忆,还夹杂着其他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像是对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说:“好久不见,小詹姆士先生。看你的表情,好像是没想到过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天吧?但是我可是一直盼望着这天,等着这个机会,等了足足二十八年零七个月。”
“张…张…你是张…”指挥官指着下面那个中年男子,手抖得像是得了二十八年的肌肉痉挛症,瞪大的双眼中满是血丝。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从腰间掏摸出一块鸡腿,抖着塞了几下才塞进嘴里,刚刚咬了几下,又呕的一声把之前吃的一起全吐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