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打算如何去做呢?……”岩山氏夫人哭道。
“埋骨何须桑梓地,我身为全军主帅,当于此城共存亡!”西乡隆盛向妻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在此城坚守,拖住敌军,则孩儿们可以从容撤退到长崎,从那里渡海前往琉球,保全性命,留有用之身,以待将来……”
“那样的话,便让我追随夫君,到最后的时刻吧!”岩山氏夫人收了眼泪,坚定的说道。
“大将军万万不可存此念头,届时我等定然誓死护卫大将军前往琉球,决不让敌军伤到大将军分毫!”林逸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瀚鹏,你回来了……”西乡隆盛看到林逸青进来,眼中闪过欣慰之色。
“大将军,虽然时局艰难,但我已做了妥善安排,大将军和夫人绝不至落得如同江藤新平先生那般!”林逸青诚恳的说道,“大将军怎可说此绝言?”
“瀚鹏,你身为我军主将,难道还不明白,贼军的主要目标。便是我啊!”西乡隆盛说道,“我在这里坚守一天,这些追随我们的百姓,便多一天撤离的时间。若是我也和你们一道走,敌军主力追来,岂不是要大家一同罹难吗?”
“实情确是如此,大将军也不能轻言死局。”林逸青看着西乡隆盛,有如儿子望向父亲一般。执拗的说道,“哪怕是到了最后时刻,我就是拼却一死,也要保得大将军平安脱身!”
“瀚鹏,你这说的,就是孩子气的话了。”西乡隆盛来到林逸青面前,温言道,“大家撤到了琉球,还要靠你借助乾国的力量保护大家,乾国方面的关系。还需要你来打通,你怎么可以轻言就死?你要是死了,千穗还有你的孩子,要怎么办?你要知道,你可不是一个人啊!”
“我已交待过后事,我若去后,韵晴可归依兄长,千穗可托付大山君照顾,乾国方面的关节,我已交待过大山君。以大山君之才略,必能肩负此等重任!”林逸青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林逸青、岳父大人,筱原将军及众将誓与大将军生死与共。定要护得大将军周全!”
林逸青说着,退后一步,向西乡隆盛夫妇深鞠一躬,“大将军和夫人保重,我去巡城了。”他不等西乡隆盛夫妇回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林逸青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西乡隆盛顿足叹息起来。
“不行,瀚鹏,我不会答应你的……”西乡隆盛喃喃的说着,眼角泪花晶莹。
政府军营中,用浇了油的木柴堆起了一座十层平台,平台之上,放着夏美的棺材。
野津道贯看着女儿的棺材,默默的从一名军官手中接过火把,抛向了柴堆。
火焰立刻升腾起来,将棺材包围了。
看着燃烧的棺材,野津道贯再次流下泪来。
“将军请节哀……”曾我佑准看到野津道贯悲恸欲绝的样子,上前想要安慰他,可他知道,这样的悲痛,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很快化解的。
他只希望,野津道贯能够保持住必要的冷静,不要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野津道贯明白曾我佑准的意思,点了点头,取出手帕,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只是静静的看着火堆。
几位身穿古服头戴峨冠的神道教祭司在做着祭祀仪式,唱着古老的咒语,且歌且舞,他们的动作怪异可笑,声音也很是难听,但他们仍然全神贯注的做着,似乎这古老的仪式可以化解人世间的一切悲伤。
许久,火焰渐渐的熄灭了,柴堆和棺材全都化成了灰烬,祭司们上前,在灰烬中收集着骨灰,将骨灰小心而郑重的放进了一个青花瓷坛之中。
祭司们收集存放好骨灰之后,将装有夏美骨灰的青花瓷坛送到了野津道贯的面前,鞠了一躬,野津道贯鞠躬还礼,接过夏美的骨灰坛,然后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大帐之中。
野津道贯将骨灰坛放在几案之上,双手合什,向骨灰坛默默的祝祷了一会儿,当他再次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悲伤已然化成了阴冷。
野津道贯径直走到地图桌前,挥手招过麾下众将,开始布置起进攻事宜来。
9080年(大乾光旭六年,日本明治十三年)8月22日凌晨二时,日本政府军的最后一支援军――第五旅团到达川尻,尽管官兵们十分疲惫,但未等其休整,还是与其他部队一起投入了战斗。第五旅团在旅团长三浦梧殿的带领下,全军投入,分三路从安己桥、明午桥和子饲附近渡过白川,然后前进到上林町、北新坪井町、内坪井町、京町、锦山神社一带,与守城的萨摩军交战。第四旅团投入8000人,在曾我佑准的亲自率领下,从下马桥发动攻击。第六第七联合旅团的13200人,经明午桥,攻击县厅所在的古城,然后向法华坂进攻。而第一旅团的15000人、第二旅团的6000人以及野津镇雄统帅的4800人全力攻击段山,政府军当日总共投入了57000人之多。
当日,最激烈的战斗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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