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星的视线:好漂亮的一只野山鸡!准星前面它正骄傲地张开了翅膀,那样子可真得意呢。雄山鸡并不知道它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就像早晨刚起床抬脚走出卧室出来散步一样,现在它正慵懒地尽力张开红绿的翅膀以展示它雄性的美丽与骄傲,如同打早晨的第一个呵欠一样,它鼓起胸膛吸了一大口气然后舒服地张开了口呼气。西乡隆盛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美得令人震撼的野山鸡呢!就在他犹豫扣不扣扳机的当儿,野山鸡呼着翅膀“噌”地飞走了。
西乡隆盛叹了口气,放下了枪,他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打它呢,它可真是一只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野山鸡呢!他还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野山鸡。呆了半晌,他发现自己有点儿累了,终于收起了猎枪背起猎物袋。
阴郁的林间,远远地山道上一群人慢慢走下来,待走近才看清是五个台湾番民女子。
女人们发现了他,先是一惊。但当他们看清这是一个猎人时,脸上的惊疑之色稍去。
此时的西乡隆盛,目光却完全被他们当中的那个年轻女子吸引住了。
就象从最美的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她比起一般的苔湾女子不同,她的眼睛大而有神。似乎眸子里有水波荡漾,仿佛无时不刻在默默倾诉着什么;坚毅挺直的鼻梁,兼有女性的俏美又有点男性才有的英气;略薄柔软的樱唇,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宝石红,随时细润的仿佛看一眼就能让人沉醉似的;一头水一样柔美的乌亮长发。流瀑般倾泻下来,恰倒好处的披散在微削的双肩上。想必是长期的劳动锻炼,使她的身材有一种整体向上的挺拔,恰到好处的酥胸翘臀,是适龄女子发育良好的最合适样板;长腿细腰,配上窈窕的身材,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即使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带着一种奇特而夺目的美丽;细腻白皙的有如凝乳一般的肌肤。因为日照的关系,仿佛透明的水晶色的葡萄一样,晶莹剔透得让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实了,把她的脸伤到了。
西乡隆盛见过不少美女,眼前这个女子虽然姿色不及,但给他最深刻的印象是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恬静之美,淡淡的柳眉分明仔细的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象两把小刷子,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异常的灵动有神。
她望向西乡隆盛的那一刻,西乡隆盛浑身有如雷击,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西乡隆盛记不得自己是如何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跟着她来到了她的家。
“萝茱……”他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他想起她的名字了!
西乡隆盛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生怕稍一迟疑,就会将这个名字忘掉。
很快,那栋熟悉的小屋,出现在了眼前。
可能是听见了他急促的脚步声,小屋的门开了。一个不到两岁大的男孩从门口探出头来,看到一路飞奔的西乡隆盛,先是有些恐惧,但当他认出了来的人是谁时,脸上绽放开了笑容,踉踉跄跄的朝西乡隆盛跑了过来。
西乡隆盛亲热地将孩子举起了起来,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向他张开了稚嫩的小手。
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会和他这么亲热?
叫萝茱的年轻女子的身影又出现了,她看着西乡隆盛亲热地抱着自己的孩子,略显忧郁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西乡隆盛抱着她的孩子,来到了她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她嫣然一笑,躬身为礼,请他进屋。
西乡隆盛进了屋子,放下了孩子,将背上的猎枪、帆布背包和腰间的武士刀取了下来,她接了过来,挂到了墙上,西乡隆盛注意到她的手接触到那把武士刀的时候,眼中的光彩变得有些黯淡,心里竟然有些痛。
“怎么了?”西乡隆盛问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来,就不带它了。”
她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发生了什么事?”西乡隆盛看着室内仍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未见男主人的身影,便又问了一句。
她没有回答,转过头看着他,强自微笑了一下。
“他还没有回来?”西乡隆盛看着她那淡淡忧伤的眼情,又问道。
她摇了摇头,可能是知道自己说番语他不会懂,她没有说话,而是取过了一根竹筷,在桌面上轻轻的划了起来。
西乡隆盛看到她划的是中土文字,立刻凝神看了起来。
“他好久没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来,真好。”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西乡隆盛也取过一根竹筷,象她一样的在桌面上划了起来。男孩来到桌前,好奇的看着两个大人用竹快在桌面上写着。
她没有再写,而是放下了竹筷,默默的起身,来到了里间,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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