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仁爱所替代。之前盘亘在此的所有愤恨,倏忽间不翼而飞,只剩广博无边祥和与宁静。
下一刻,这股力量如炙烈的阳光般,融去坚冰,化去了魏公公阴柔的内力。
张残慢慢地抬起头,慢慢地举起厚背刀,直视着魏公公。而牙床沁出的血丝早已使得张残面目全非,狰狞恐怖。
魏公公却讶异地看着张残,颇为赞许地道:“看不出张将军居然身负佛门的高深功法!无怪乎能破去咱家的寒冰真气。”
张残的怒火犹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口吻却平静地可怕,淡然地道:“魏公公最好能杀了张某,不然日后以魏公公的残缺之体,更不能承受张某的报复!”
魏公公嗤笑了一声,不屑地道:“以你的末流资质,再练上五十年的武功也伤不得咱家分毫!这便是夏虫语冬冰的可笑。”
被魏公公如此打击,张残的心中没有生出半点波澜与涟漪,静静地看了天边的圆月一眼,轻声道:“今夜便是张某蜕变的开始。”
言罢之后,忽地一步迈出,当空朝魏公公劈下。
魏公公远在一丈之外,这一刀自然连他的毫发都够不到。不过借此一刀之势,张残却能就此展开刀法。所以看似无用之功的一刀,实则是一个起手式,方便将后续的威能更加快速的施展开来。就像是奔跑一样,要达至个人速度的极限,只能在起跑后的冲刺阶段,绝不可能刚刚起步便能风驰电掣。
一刀挥出还未使尽,张残变直劈为斜掠,自右而左划向魏公公的脖颈。
魏公公戏耍般的神色消失不见,脸上转而抹出一丝凝重。
张残这一刀远不算得上魏公公所见最为恐怖的一刀,它的来势与去势以魏公公老辣的见识,早已把握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一刀劲气之专,却尤为罕见。它无声无息,似乎暴风雨前的诡异沉闷一样,连任何破空之声都未曾发出。但是却先声夺人般令人看到当它及体的那一刻,会迸发出难以言喻的恐怖和充满破坏力的毁灭。
魏公公心如止水,双掌扯出丝丝缕缕,用他最是擅长的阴柔之力来化解张残这刚猛的一刀。
两股气势相交,诡异般地无声无息,就像一场无声的哑剧一样,只能让人看到刀锋与掌影错落有致,斗转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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