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老弱太多,直走了半个时辰,队伍最末才进了赤水,而最前已走到了川军大营之前。
川军总兵官侯良柱率各级军将早已等候在此。不论是李永仲还是侯永贵,此刻皆是面色肃穆,齐齐越众而出,至侯良柱身前五步停下,毫不犹豫地单膝点地,俯首抱拳,大声报名道:
“中军翔字营暂任营官千总侯永贵——”
“前军显字营暂任营官千总李永仲——”
“率麾下军将,前日于白撒所杀敌缴首数百,解获被掳之良民数百,缴获无算,现幸不辱命,回营复令!”
二人身后,两个营的军将不约而同随着主官尽皆下拜,声震赤水:“我等幸不辱命,回营复令!”
侯良柱哈哈一笑,向前几步,亲手将两个年轻人扶了起来,他面上激动一闪而过,余光却瞥见不远处黔兵的营地之前似乎站了不少人,当下心情又好几分,抓着两个人的手刻意放大声音连道三个好字:“两个小将建此奇功,不愧是我川兵健儿!好好好!我当亲自上书制台,为二位请功!来啊!翔字营,显字营各兵士赏禄米三斗,银三两!军将禄米五斗,银五两!”
兵士们顿时大喜过望!一个个的喜气洋洋,直如过年一般!当下便心满意足地呼喊叩谢,虽说多半拿不到足额,必会扣掉些许,但却比平日的月饷好得太多!不仅是他们,就是围观的兵将们,不少人看着两个营亦是红了眼睛,心里又羡又妒!只恨自家少了一点运气,否则怎么能轮到他们!
侯良柱很满意兵士们的反应,笑了一声,面色和蔼极满意地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开口吩咐道:“一路辛劳,相比你二人累得不轻,先去好好吃一顿,再洗浴了来,晚间到中军帐寻本将说话。”说到此处他脸上稍显严肃,“先前原有一日一信之约,怎地先前足有三日没有信来?”他将手一摆,示意正要解释的两个军官闭嘴:“现下你们先去歇息,既然人已回来了,这些便是小节,留着晚上再来仔细说来。”
说完这些,待李永仲和侯永贵两人应了个“是”,侯良柱脸色又转温和,他左右看看,最后抬手在两人重重一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道:“自来我川人授尘为民,授甲为兵,敢战争先,你们很好!将士们也很好!”说这话时他特特向旁一瞥,刻意放大嗓门道:“这西南的事,还要靠咱们川兵来收拾!”
两人不免又拜,折腾半天,侯良柱总算志得意满的带着大群将官们离开,两个营头即刻分道扬镳。陈显达这才有机会上前,李永仲早看见他,不待他走近,急行两步到他跟前,一撩衣摆便即跪下,重重三个响头叩下去,这才直起上身抱拳道:“卑职丁队队官,暂任营官千总李永仲,领命出白撒所,遇贼侥幸得胜,现向千户覆令!”
陈显达胸膛不住起伏,显是激动得紧了,他喘了两口粗气,这才将一腔激越按捺下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很好!李队官不负本官期望!盼你再接再厉,立功拔魁!”
叙完国礼,就是家礼。李永仲这回磕了头,称呼便变了:“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陈显达不待他行礼完毕,已一把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一张老脸恨不得笑得稀烂,嘴上还要嗔怪,大着嗓门嚷道:“偏你多礼!出门在外,这么多礼数干甚么!”
知道陈显达这话相当于显摆,李永仲只是低了头腼腆一笑,识趣地开口道:“礼不可废。再说女婿出门在外,这些时日劳岳父大人牵挂,已是不孝。”
陈显达此刻简直恨不得在李永仲身上挂个木牌,上书“陈家女婿”四个大字。纵然这般,他已是得意至极,捋着下颌三寸胡须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天之前和显字营失去联系之时,不是没有人在他面前说些酸话怪话,他虽然梗着脖子一一反驳回去,但内心确实是焦虑不已,几天功夫下来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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