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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二十五章 :殊途不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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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军将士,“下次不管见了谁,没有令牌都不准开门,记住了吗?”

    厉家军将士:“……”

    *****

    “哗啦啦――”一盆带着冰块的冷水从头部浇了下来,昏迷不醒的淳于瑞冷不防就被冻醒了。

    他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三个重叠的白影渐渐合一。

    叶则扔掉水桶,坐在桌边喝茶。

    淳于瑞咳嗽几声,苦笑道:“瑞安亲王,你还真是言出必行。”

    他此刻双手、双脚都上了铁镣,身上湿透的单衣紧贴在身上,显露出了肌肉紧实、线条性・感的绝好身材。

    可惜,现场唯一的观众根本就看不到这么香・艳的画面。

    叶则语气淡淡地说:“我摸了你的脸和身体。”

    淳于瑞:“……感觉如何?”

    叶则道:“你的脸上找不到丝毫易容的痕迹,也没有削骨磨皮……”

    淳于瑞冷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脸!我不需要刻意去模仿他!”

    叶则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凶狠,径自说道:“我派人去找了当年为厉夫人诊脉的大夫,他说厉夫人怀的可能是双胞胎。”

    淳于瑞沉默无言地看着叶则良久,锋锐的眉眼渐渐柔和下来。

    “阿则……”

    “别叫我‘阿则’,淳于瑞。”

    他这么一喊,叶则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淳于瑞笑了两声,“你说,老天为何如此不公?我与厉寒朔在同一个地方出生、有着相同的面貌声音,可我们的境遇却迥然不同!”他目光空茫地望着房梁,说道:“我被琅琊国的贼子抱走,沦为了他们手中的利刃,从此无人亲我爱我。他侥幸留了下来,所以他就是厉元帅的嫡长子,他无需拿命来搏就有人认可他!”

    室内的空气一时沉闷得让人觉得窒息,半晌后,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叶则身上。

    叶则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漠如初,分毫没有被触动。

    淳于瑞忽然大力挣扎起来,沉重的铁链叮当作响,他泄愤似的大吼道:“老天何其不公!”

    等他再度安静下来了,叶则才开口道:“淳于瑞,你为何总是归咎于上苍?”

    淳于瑞冷笑一声,并不作答。

    叶则道:“既然是琅琊国之人害你落入如此境地,你为何还要为虎作伥?”

    淳于瑞道:“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我回到了邺朝,也会被人视作异族人。毕竟,我是被琅琊国的权贵养大的。”

    叶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寒朔在哪里?”

    “大概在黄泉路上罢。”淳于瑞嗤笑一声,“三条饿极的鳄鱼可不是好相与的。”

    叶则冷笑道:“他若是死了,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淳于瑞怒喝道:“他有什么好?你若是喜欢他的容貌、他的声音,我都可以取而代之!他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

    叶则轻轻摇首道:“他哪里都好,你永远都及不上他。”

    淳于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能为你去寻江蓠草、天香蔻和人面莲,我也可以。”

    他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就轰然打开。

    一道身穿银甲战袍的颀长身影立在门口,他冷声说道:“把你手中的天香蔻种子交出来。”

    叶则猛地站起来,转身看去:“寒朔!”

    厉寒朔三两步走到叶则身前,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我回来了。”

    他身上血腥气甚重,叶则不由仰头望向他,目含担忧:“受伤了吗?”

    厉寒朔轻轻笑了一声,“嘘……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他垂首吻住怀中日思夜想的人,极尽缠绵地接吻,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目眦欲裂的淳于瑞。

    良久唇分,厉寒朔才抬眼看向淳于瑞,淡淡说道:“你是我的孪生弟弟,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淳于瑞讥讽道:“怎么?是因为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厉寒朔“嗯”了一声,不再看他,转而对叶则说道:“我的寝屋被你弄得一片狼藉,今晚我要去你那里睡觉。”

    他的语气有几分委屈,淳于瑞在心中大骂他“厚颜无耻”,叶则却很吃这一套。

    叶则牵着厉寒朔的手往门外走,“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给你上药。”

    厉寒朔微微笑道:“都听你的。”

    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淳于瑞:“……”

    大门关上的同时,淳于瑞听到厉寒朔对着计都吩咐道:“把里面那个家伙扔到地牢去,别弄死了就行。”

    计都回道:“是!元帅!”

    淳于瑞:“……”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寝屋内,一豆灯火摇曳。

    厉寒朔脱掉了身上的衣衫,好整以暇地看着叶则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

    叶则目不能视,上药只能凭感觉,他皱眉问道:“疼吗?”

    厉寒朔柔声道:“不疼。”

    他伸手抚平了叶则眉心的褶皱,“我不喜欢看你愁眉不展的样子,哪怕是因为我也不行。”

    叶则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接着又问道:“你是不是急着赶回来,所以伤口迸裂了?”

    厉寒朔知道就算他不说,明天计都也会告诉叶则。谁让计都是叶则的暗卫呢?在他的命令与叶则的命令产生冲突的时候,计都根本不会听从他的调遣。

    于是,他很坦然地说:“是啊,所以你轻一点打,不然伤口又要裂了。”

    叶则无语:“……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厉寒朔道:“以前你把我从床上踹下去不算数吗?”

    叶则冷笑,“你就仗着你现在受伤一个劲儿地贫嘴吧,等你痊愈了,我们再来算账。”

    闻言,厉寒朔立刻闭嘴不说话了。

    上完了药,叶则说道:“睡罢。”

    厉寒朔熄灭了烛火,想要将他揽在怀中。叶则却怕压到他的伤口,最后两人各退一步。

    叶则道:“牵着手就行了,我可不想明天一觉醒来衣服上都是血。”

    两人十指紧扣,交握的手放在中间。

    厉寒朔心知他是为了自己好,忍不住唇角微扬,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他实在太累了,但只有在叶则的身边,他才能身心放松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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