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了。可恨皇兄不能亲手将他扒皮拆骨,为你报仇!”
叶则浑不在意地说道:“何必为他脏了自己的手?皇兄有这份心意,足矣。”
叶鸿闻言朗笑出声,“阿则说的是!”
兄弟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叶则便有些困倦了。
叶鸿为他掖好了被角,轻声道:“阿则,你乏了就先睡吧。等你大好了,皇兄带你出宫去玩,帝都的风光可不是光看看游记就能想象出来的。”
站在不远处的元康帝闻言,心神俱是一痛。他不忍再听,转身拂袖离去。
叶则丝毫没有表露出异样,只是乖巧地应道:“那皇兄可别忘了。”
叶鸿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先歇着吧,皇兄把淮晋侯送走了,再回来陪你。”
——淮晋侯?
叶则动了动嘴唇,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问话吞了回去。他若是问了,就会暴露出失明的事情,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多谢淮晋侯挂念。”
厉寒朔紧盯着他,却失望地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是并不打算再说些什么了。
叶鸿扯了扯厉寒朔的衣袖,但是这个蓝衣男孩却杵在床榻前一动不动。
最终,在叶鸿威胁的目光之下,厉寒朔才慢慢地随他一起退出了寝殿。
*****
寝殿门外,秋风飒飒。
叶鸿俯视着眼前的蓝衣男孩,缓缓说道:“厉寒朔,你倒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半年前的赠伞之恩,至今都不曾忘却,这样很好。”
厉寒朔敛眸,说道:“太子殿下过誉了。”
叶鸿说道:“你该明白本宫的意思……鉴真寺的了尘大师曾为你批命,说你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亲你爱你之人,皆不得善终。”
厉寒朔脸色一凝,“太子殿下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鸿的语气冷得像冰,“你往后别再与阿则亲近了。”
厉寒朔说道:“请恕小子不能答允。”
叶鸿上下打量着他,见他面无惧色,不由说道:“你很能耐嘛!”
厉寒朔道:“不及太子殿下万分之一。”
叶鸿:“……呵呵,本宫就不送你了,淮晋侯慢走。”
说罢,太子殿下便转身拂袖离开了。
厉寒朔看着紧闭的殿门,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走到了枫华苑,见四下无人,便闪身进了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
厉寒朔的脚程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这个黑魆魆的隧道的尽头。
他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准备等太子殿下离开之后,再打开石门。
这一等就是很久很久,他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厉寒朔是在边疆出生的,他一出世就死了娘。三岁被送回帝都之后,不过两年的时间,一向爱护他的二叔就暴毙了。除此之外,但凡经他手的花鸟鱼虫,无不凋零横死。
久而久之,厉寒朔就成了闻名帝都的煞星。
祖母恨他害死了一贯体贴温文的次子,又怜他年幼丧母,爱恨纠结之下,只能对他视而不见。庶出的弟弟、妹妹们对他都是畏惧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唯一一个疼他爱他的父亲远在边疆,仅有每月一封的家书能让他聊以慰藉。然而世事难料,在他八岁的时候,厉元帅就死在了战场上。
从此无人疼他、无人爱他。
厉寒朔想,他为什么会觉得五殿下是特别的呢?
他并不认为自己可怜,可是当他在冰天雪地之中看到五殿下的那一刹那,他心中莫名的委屈顿时就如浪涛般席卷而来。
在五殿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时,他甚至想要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让对方离开。
厉寒朔觉得,他一定是太久没有被人关怀了,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打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厉寒朔站得腿都有些麻了,他才将耳朵贴到石门上,仔细去听石门另一侧的动静。
——死水般的安静。
厉寒朔将手放到石壁上摸索着,按照一个月前叶则打开机关的步骤来做,很快就将石门打开了。
寝殿内的几盏宫灯已经燃起,灯影下,一个宫装女婢正趴伏在桌上休憩。
厉寒朔很快就找到了藏于暗格之内的机关,而后将石门关闭。
紧接着,他缓步走向了床榻,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
叶则睡眠很浅,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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