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跟上,只埋头往院里走。这时,几名厢丁还在往院里搬东西――四个大竹筐,似乎很沉,两名厢丁抬得很吃力。赵兴在院门略停,立刻毫不见外的一手拎起一筐往里走,边走边惊叹:“好沉,一筐怕有50公斤吧。”
公斤,不是这个时代的词。但这时大家都忙着,没人注意。
雪屋里很静,苏东坡正在写诗,一名师爷打扮的人正站在旁边,似乎在等苏东坡回信。王夫人今天倒是打扮的很齐整,她也站在桌边,很自然地向赵兴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低下头,继续恬静的磨墨。
苏东坡写诗的时候,神情是专注的,他没注意赵兴的进来,赵兴没敢惊动他,自己不见外地慢慢蹭到桌边,侧脸看这位大文豪写诗。
苏东坡写的字丰腴跌宕,在用墨上独具心得。虽甚用意,却又天真烂漫,不露痕迹。也许正因为他写的字抛弃了以往的所有规法,别出心裁,所以后人才把他喻为“北宋四大书法家之首”。
他写的什么――“冷官门户日萧条,
亲旧音书半寂寥。
惟有太原张县令,
年年专遣送葡萄。”
这首《谢张太原送葡萄酒》诗写完,苏轼递给那名师爷,说:“押司回去,替我多谢张太原,说我苏子瞻承情了。”
“押司”似乎是宋时对师爷类的称呼,宋代没有“师爷”制度,只有“幕友”。“师爷”是从明清才开始盛行起来。宋代,朝廷对幕府制度限制较严,聘用由自辟改为中央任命,大量幕职编入正官,于是便成为“押司”、“掌书记”这类小吏。
幕友月俸银约为二两至二两五钱银子,外加“日破米一升四合(宋代十升等于一斗,十斗即一石,一石约合59.2公斤,一升四合,相当于828克米)”。冬季11月至正月,全家每人每天外加柴炭钱5文,小孩减半――后二者不是硬性规定的,给不给全凭主官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