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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山洞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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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老师,这话好深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我问你,海船运输,为什么要用方形箱子,而不用圆形桶?按理说,圆桶装上货物,搬运的时候可以滚动,能省不少力气。可为什么我们非要用方形箱子装货?”

    “成本”与“效益”,这两个词程夏早已经学过,所以字词不用解释。周邦式思考片刻,也隐约猜到了两词的含义。程夏皱着眉头,费劲的思考片刻,答:“莫非是方形箱子好摆放……啊,就是这个原因,海面上风浪较大,圆桶不容易固定,使用方形箱子安全。”

    “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成本与效益。人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成本获得合理效益,人们才说这事合理,公正,地道、处理得当……

    安全问题不是用方箱装货的主要原因,因为无论方圆,固定箱子的成本都是一样的。好吧,让我们先画个一个圆,再于圆外面画一个外切方框,你看看,有什么感想?……

    对了,圆外面的方形体,四个角是空的。也就是说:如用我们用圆桶装货物,这个圆外的方形就是圆桶所占据的装载空间,圆边上的四个角是圆与圆的夹缝,这里面塞不上多少东西,这四个角的空间是浪费的。

    海船跑一趟,需要考虑的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要保障沿途的安全,一个是利用有限的空间运回更多的货物。这就是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效益。而我们用方形货箱装运,恰好做到了用最小的空间装运最多货物,所以我们一次出海获得的收益是别人的几倍。因而我们成本最低,可以让我们的合作伙伴获得更高的收益。我们利润空间大,就能拿出足够的利益与合作伙伴分享――所以人人觉得我们处事公道的秘诀。”

    程夏沉思片刻,觉得老师说得道理,具体到箱子的方圆来说,是句句在理。但赵兴说天下万物皆遵循这个道理运行,他有点难以理解,思索片刻,他又问:“老师刚才说的是海船贩货的道理。国家大事也能用成本、效益衡量吗……比如:师公最近跟人讨论免役法,老师用这理论分析一下‘免役法’。”

    周邦式是新法的拥护者,他听到这个,悄悄凑近了几步,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免役法吗――这样的大事,因为枝节太多,头绪太多,就要分析一下:什么是有效成本?谁付出的劳动才是有效成本。

    让付出有效劳动的人获得最大效益,这叫‘驭人之道’。人心是最难以满足的东西,人心足,则劳有所得,人皆安其位,社会秩序自然稳定,大事成矣。

    让我们先分析分析‘免役法’遇到的问题:各级官衙没有行政费用,由于铜钱供应不足,百姓手头有时没有现钱交税,于是,就产生了差役法。官吏驱使百姓劳役,百姓就此抵消税款;官府就此完成税收与运转。

    后来发生什么,官府的役事无穷无尽,百姓在农忙时顾不上自家的地,还要应付官吏的差遣,导致土地抛荒,农税减少,官府应差的人减少。于是便有了免役法,让百姓用钱抵偿差役,官府用这笔钱雇用人手。

    接着又产生了什么?这中间,官吏们没对铜钱供应量做出任何努力,结果百姓还是没钱交税,而官吏的索求依旧毫无止境,穷苦人交不起免役钱,而富裕户也被官吏层层加码、私自加收的免役钱折腾的不堪负担,于是弃家逃亡。

    结果,整个社会没有一家能安居。家国天下,家没有了,国怎能安……

    且让我们分析一下,前后二者中,谁对免役钱付出了有效成本?”

    程氏学生齐声回答:“百姓!”

    “错!无论前后那种法规,付出‘有效成本’的唯有差役,而百姓在这里是‘无效成本’。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劳动价值没有发言权,他们的劳动被忽略了、被无视了、被利用来满足官吏的需求,所以,朝廷改来改去,付出劳动的百姓没有发言权,无论怎么调整,唯有贪官污吏有权、有能力借变革的名义将自己的劳动折现。”

    程夏与程门子弟略一琢磨,齐齐恍然的“哦”了一声:“有道理!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朝廷怎么修改免役法,受苦的都是百姓。可世人皆说‘免役法’是善法,师公也在想着革除弊端,难道,真没有改良方法了?老师试着以‘成本与效益’,说一说如何革除免役法弊端?”

    赵兴摇摇头:“无论那种弥补手段,如果支付有效劳动的人没有劳动的定价权――所有努力,终归虚妄。

    我记得:当年有人上《流民图》,描述新法下百姓流离失所,辗转求生。神宗陛下不忍,欲停新法,王荆公怎么说――人言不足恤。那意思是说:百姓的话不值得一听!嘿嘿,付出成本的老百姓没有说话的权力,他说这变法是为了百姓谋福?

    太逗了!‘成本’没权利参与效益分配,有谁能得到利益?”

    赵兴这话涉及到高层政治,程氏弟子听了这话一片黯然,他们插不上嘴,所以无话可说。

    周邦式忍不住插嘴:“离人兄,你说有许多补救方法,不如你且谈一谈。”

    “补救方法吗……我听人说,陕西宁州通判邓绾为讨好王荆公(王安石)曾说过这句话:笑骂任由他人,好官我自为之。他说的‘好官’不是指清廉官,而是指位置好、油水足的官职……主持新法,都用这样的官员,怎么改?

    司马相公指责新法的‘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是从桑弘羊的‘民不益赋而国用饶’那里学来的。王荆公未加否认,当然他也无法否认。桑弘羊做的什么?是把百姓的钱袋掏空,装入朝廷的口袋。而后,只要有一口气的百姓,都拼劲力气来唾弃那个政权――所以汉朝亡了。

    桑弘羊当初没完善的事情,我们这次的变法弥补他的漏洞了吗?

    没有!王荆公除了照搬,没做哪怕一汤勺的努力。

    那么,桑弘羊导致的结果我们能避免吗?……南伯,我不想跟你吵架,咱俩是朋友,我不想跟你在政事上吵架――你我皆闲人,吵了何用?无效成本呀。但你可以细细想一想我的话,新法要有出路,单靠吵架是不行的,必须有所行动。

    王荆公说:‘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他无视了所有规则,那么,我们该‘法何法’?王荆公没有说!祖宗说要爱民,祖宗不足法,所以邓绾们开始残民,百姓苦不堪言,然而‘人言不足恤’,所以他们的苦痛可以完全无视,是吧?

    所有的规则都打破了,我们做事的标准是什么?法何法?没有规则,处事率性而为,国家大事,焉能如此――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建立规则,让‘成本’体现发言权的规则!”

    周邦式听到这里,脸色变了。他听出来了,赵兴是有办法,但他的办法并不适合现在。

    宋代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共和”,但实际操作上有多处是按照“共和制原则”。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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