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去通禀万娘子,道:“不好了,外头来了好些官兵,还有知府大人都来了!”
万氏闻言也是面色一变,焦急的看向高健宏道:“这可如何是好,定然是顾家的爷伤了衙役,知府大人亲自捉拿来了,宏哥儿还是快让那顾家的爷从后门逃吧……”
高健宏示意万氏稍安勿躁,蹙眉问小厮道:“果真是周知府?周知府和你如何说的?”
小厮吓都吓傻了,这会子被问起,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吩咐奴婢进来通报。”
高健宏道:“通报什么?”
小厮搓了搓手,这才忙道:“对,他说他想要求见,让奴婢帮忙通报一声。”
“求见?这就对了!”高健宏双眸一亮,兴冲冲的回头,安抚其母道,“母亲,你听到了吧?知府是来求见的,求见的自然是顾家的那位姑爷,儿子就说顾家两位夫人两头不凡。没事了,没事儿了,母亲就放心吧,儿子去通禀。”
高健宏说着快步出了屋,他到了顾卿晚的厢房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才提声道:“打扰爷和夫人了,外头周知府来了,要求见爷,请问爷可有什么示下?”
屋中,秦御正抱着顾卿晚说话,闻言勾唇一笑,道:“你救的这个高家少年倒还算机灵,好生培养,将来也是可用之人。”
顾卿晚却拧了下眉,道:“周知府?这么说我们的行踪是瞒不住了?”
秦御心下却是一跳,他如今寻到了顾卿晚,虽和她说,不急着回去京城,可顾卿晚有孕在身,如今都五个月了,再过两三个月,身子更沉,根本就不适合行路。
等孩子生出来,婴儿脆弱,就更不适合跋涉了。
所以这时候不动身回京,就只能孩子起码半岁一岁的才能回去,这如何使得?
且不说秦御常年在外,京城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单单是他的嫡长子生在外头,倒时候也是多有不便,乳娘接生什么的,都是麻烦。
秦御知道顾卿晚现在不会乐意回去,因此还是动了一点小手段。
当日他是故意亲自出面,出手便断了那衙役的腿的,他是算准了章县令要寻上周知府,而周知府是见过他的。
行踪暴露了,顾卿晚在这里呆着也就不舒服了,他再行劝说,回京指日可待。
此刻见顾卿晚拧眉盯着自己,秦御不确定她是不是察觉什么了,顾卿晚实在太聪明,秦御舔了舔唇,这才道:“未必是知道了,应该不会才对啊。”
他言罢,冲外头扬声道:“不见!”
顾卿晚却微眯了下眼,道:“昨日那些衙役是见过你的,许是回去后画了影像图也不一定,这个周知府从前见过你吗?”
秦御却拧了下眉,面露深思之色,道:“不曾见过吧,我对他并无印象。不认识,不认识。”
他和周知府确实没说过话,不认识倒是真的。
顾卿晚点头,道:“许是高家的事儿闹的太大了,惊动了知府那边,咱们行事有嚣张,那知府是个谨慎的,猜到咱们有什么来历,这才前来试探吧。”
秦御见她不曾怀疑,当即长松一口气,道:“八成如此,爷不露面便是,他们还能闯进来不成?”
顾卿晚却道:“不露面只怕是打发不走他们的。”
言罢,她站起身来,取了大长公主府的令牌来,又唤了紫竹来,吩咐紫竹送出去,又对秦御道:“这是先前大长公主给的,让那周知府以为我们是大长公主府的人,想来他就会离开不再打扰了。”
大长公主虽然尊贵,但到底已经离开朝野多年,拿着大长公主府的令牌,不过说明和大长公主府有些关系,这个身份,足够让周知府等人消停,却也不至于太让他们忌惮,正好。
秦御闻言眸光略动,点了下头,道:“如此也好。”
紫竹将令牌接过,走到门口,递给了周知府,道:“我们家爷和夫人是来此修养清净的,不方便见客,知府大人还是速速离开吧。”
周知府双手接过令牌看了两眼,面色微变,将令牌又递了回去,眼见紫竹吩咐人关上府门,周知府才双腿一软,倒在了身后章县令的身上。
能拿到大长公主府主人才能拥有的令牌,这不用想,那图上之人,定然就是大长公主的嫡亲侄儿,礼亲王府那位混世魔王燕广王殿下了啊。
这回可糟了,怎么就惹上这位祖宗了!
周知府喘着气儿,哆哆嗦嗦的吩咐道:“赶紧,赶紧让随州上下全部官员,都速速前来七星县接驾!”